他哭丧着脸暗自腹诽,您老人家忙活什么呀,还不如站边上看着呢。
“回神。”
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右肩被狠狠敲了一下。他无奈嘟着嘴揉肩,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完全不受控制,本来按在肩上却自己向后伸想揽住身后人的脖子。檀静岩吓到了,难以置信捏着手退开一点。似乎只要离开男人一点,不受控制的现象就会减少一分。
只要一靠近,檀静岩就是把手剁下来都没用。身体仿佛只受感情支配,不再听从于理智。两人这样亲密的动作,几乎让心中的感情发狂起来。
“回神。”
肩上又挨了一下,檀静岩听着明显带了些怒意的声音不由苦笑起来,何必做的那么绝,让他连只是靠近都变得小心翼翼。
“师父。”他离开男人的怀抱,脸上虽然在笑但却更像是无声的哭泣,“弟子愚笨,不配师父亲自教导。”
男人定定看着他的脸从红润变得惨白,那根红绳在他左手上张牙舞爪像是沙利墨寄给他的挑衅。檀静岩看不见它,自己却看得一清二楚。那条绳子好几次想要缠上自己但却因自己禁闭心门而败下阵来。这一刻,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根红绳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跃而起,又像是打开笼门的野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紧紧缠上再也不肯脱离。
他知道自己一念之差动了心,就在他的小徒弟微笑着想要离开他的那一个瞬间。淡淡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沙利墨的红绳还是那么有用。她和命格一样预料到了自己躲不开的情劫,幸灾乐祸想要看好戏。
即使缠上了,自己也有万般方法毁掉这根红绳,可是在目光触及到檀静岩的脸时又忍不住停下动作。算了,缠着就缠着吧。即使不破这个情劫,他滞缓的修为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困扰。
男人的目光一变在变,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转身离开。
檀静岩直到他转身一直维持着微笑,在男人离开后才垮下肩失落地坐在地上。他目光茫然,像是什么都无法思考,又像是一瞬间想了很多。从今以后,离师父远远的吧。他不知道沙利墨的红绳会控制他做出什么,亦或许是他的内心早就想对师父做的。总之,在他察觉到之前,感情早就一发不可收拾,唯有远远地避开才能不受到伤害。
他下定决心紧紧攥着手,指甲仿佛都要陷进肉里。注视着自己的手腕释然一笑,似乎是要谢谢沙利墨帮他做了个决定。如果没有她,恐怕自己永远都下不了离开师父的决心。
只是,他看不见,手腕上那根连接两人的红线肆意盘旋着像是在嘲笑他愚蠢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恩,下一张可能会有渣渣,还会有个熟人出现哦!猜猜看是谁~嘿嘿
然后我来讲一个难过的事,每天回家路上都能看见的有家养着放在外面的大兔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萌狗。呜呜呜,大兔子君你是被人吃掉了么,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好萌么。呜呜呜……
☆、知音
迫于无奈,檀静岩不得不过上有家不能回的日子。对于夜不归宿这个词,恐怕最有感想的就是锦逸,当檀静岩无奈找他求助时,这厮两眼一亮拽着他就往人间跑。于是两人就过上了左拥右抱逛花楼的日子。
对于风花雪月这档子事,檀静岩这只小嫩鸡和锦逸这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绝对不能比。往往对方一手搂一个逍遥快活去了,他还在和自己点的妹妹干瞪眼。
久而久之京城花楼的女子都听说有这么一个花钱大手大脚光喝茶不办事的英俊公子,檀静岩立刻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一时风头无量,连锦逸都有些嫉妒。
锦逸虽然喝了把干醋,但这并不影响他发挥。檀静岩这守身如玉的小嫩鸡,怎么能和他让人欲仙欲死的技术比。每当他拿这点大做文章时,檀静岩总有一种把衍华找来扎他几针冲动,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能让人不举的药。这家伙实在太嚣张了。
锦逸不可能天天陪他逛花楼,五次里总有个两三次不得不五湖四海跑去会相好。檀静岩一个人对着软哝低唱的歌女,偶尔觉得有些无聊。
泡着泡着,当有一天锦逸终于想起要把醉生梦死的檀仙君从花楼里提溜出来时。檀静岩非常激动地找上门,连比带划说他遇见个相见恨晚的知音。锦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个弱鸡,逛花楼还能遇到知音?分明是人家在打你主意。这时恰好青丘来了个狐妹妹,锦逸一想就檀静岩那乱发疯的模样一般人还真占不了他便宜,大手一挥,搂着妹妹温存去了。
檀静岩继续乐颠颠和他的新知音会面。
偶尔有几次他也会回神霄玄清宫远远地看男人一眼,谢静流养伤住在原晴宫里,偌大的宫中只有男人和狐狸,不知道为什么他注视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有一种寂寥的感觉。这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一直以为神霄玄清宫的冷清已经和男人融为一体,远远看见他仿佛就能望见那些寂静冷清的岁月,可是这一次有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檀静岩咬着手指认真检讨自己花天酒地多了,居然瞅着师父觉得他欲求不满,罪过罪过。还是趁男人发现他之前早点开溜为妙。
“静岩。”
檀静岩尴尬地刹住脚步,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师父。”
“要去哪?”男人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呃……”他想起来今天约了人间一个有名的舞娘,那舞娘的剑舞堪称一绝。其实只要见过眼前人舞剑,恐怕这一辈子再美的剑舞都入不了眼了。区区一个舞娘又算什么、“弟子想去凡间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