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鹿见春名平静地回答,“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刚刚这位女士给我介绍了一下店里的新品。”
哦,是推销。
萩原研二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对这个说辞产生过多的怀疑。
鹿见春名单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摸到了放在口袋里的方方正正的戒指盒。
戒指盒里面装着如同飞鸟羽翼般的对戒,只是他还没找到机会送给那个该戴上戒指的人。
买下这对戒指后他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萩原研二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外套的口袋之中抽离,鹿见春名才做出了反应。
时至今日,他对萩原研二的靠近已经毫无警惕了。
青年警官的手宽大而温暖,抓着他的手腕,又滑下去与他掌心相贴,最后将手指挤入他指间地缝隙之中,十指相扣。
*
一周后,降谷零穿着整整齐齐的西服三件套,佩戴好搭配的各种饰品,出现在了位于银座高层的餐厅之中。
位置是提前就预定好的,他进入餐厅之后扫了一眼就很轻易地找到了目标。
贝尔摩德就坐在窗边的位置,金色的长卷发从她裸露的肩头垂落下来,她将鬓发拨到耳后,露出了耳垂上轻轻摇晃着的水滴形的耳坠。
降谷零走到窗边的位置,侍者为他拉开椅子,让他坐了下来。
贝尔摩德单手撑着下颌,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即使知道降谷零坐在了对面也没有分给他一丝注意力。
降谷零也随着她的视线下意识看向窗外——在银座的高层上能俯瞰到附近商业区、乃至更远的地方的夜景。
东京是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即使到了夜晚,整座城市也会被到处亮起的绚烂的霓虹灯照亮,将黑夜映照成灿烂的白夜。
透明的窗玻璃将大半噪音都阻隔在外,但只是看到这样人流如织的景象,降谷零就能够在脑海之中模拟出嘈杂喧哗的声音来。
“外面的夜景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吗?”降谷零开口问。
贝尔摩德是个神秘主义者,在合作中她也一向如此,尤其喜欢考验其他人的耐心。
但降谷零不想跟她这么消磨时间,于是选择了直截了当地开口。
“你不觉得外面的景色很有趣吗?”贝尔摩德开口了。她用那双春日湖水般的浅碧色眼睛轻轻扫了降谷零一眼,“每天来往这里的人都不一样,所以每天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世界就完全变样了,那些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有可能会因为什么意外而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这话有些难以理解。
降谷零皱起了眉。
但凡这话是从某个多愁善感的人嘴里说出来,他都会觉得对方十分感性、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有感而发;但从贝尔摩德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从来不觉得贝尔摩德是什么多愁善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