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朗姆蛮想把他当做那个叛徒给推出去的,毕竟朗姆又不在意他能不能永生,他本人对朗姆来说没什么用处,万一真给组织幕后那个老登boss续命了,朗姆除了造反估计也没什么上位的可能性了……但和朗姆相反,贝尔摩德和琴酒的态度是保他,因为这两人是boss党。
他心说这一半人都是卧底的组织还天天搞这些勾心斗角,累不累啊?
但综合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他好奇的是,他最近不用去研究所和“正在准备的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听起来好像他们在最近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那件大事上了,但即使在场的只有他们琴酒、贝尔摩德和朗姆这三个boss的左膀右臂,他们在说起这件事时也相当谨慎,没有说出任何会导致这件事暴露的字眼。
因为和自身有关,所以鹿见春名很好奇——也就顺势决定了要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总归现在组织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也不用去研究所,那么就可以安心休息了。
鹿见春名很满意。
……
等到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萩原研二突然对鹿见春名露出了郑重的表情。他斟酌了好一会词句,才十分认真地开口了:“小诗,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鹿见春名已经换上睡衣盘膝坐在了床上,萩原研二坐在床边,侧过身体来看他,紫罗兰色的眼睛和他对视,他茫然的表情倒映在紫罗兰色瞳孔的深处。
“什么事情?”鹿见春名神情迟疑。
能让萩原研二露出这么郑重的表情来,那么一定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了,但看萩原研二下班回家后还和他说说笑笑的情绪,又不像是什么坏事。
“小诗,”萩原研二缓缓舒出一口气来,“你愿意……跟我回家吗?我的父母想见你。你呢?小诗,你愿意吗?”
“我……”鹿见春名愣住了,他一时语塞,神情中也显出一些不可思议的情绪来,“他们想见我?”
“从三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想见小诗了。”萩原研二伸手,握住了鹿见春名的指尖,“虽然小诗不是每一年都出现在我的身边,但对我的家人来说,早就已经是家庭成员的一部分了。”
他每年都会提到“小诗”,而说起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之中的人时,总是掩饰不住心情与笑容,喜欢是最无法掩饰的情绪,而不管是萩原千速还是他的父母,都清晰地明白——萩原研二是喜欢鹿见诗的。
因为是萩原研二喜欢的人,所以作为家人,他们也同样喜欢这个只在儿子和弟弟的口中出现、却从未见过的人。
萩原研二喜欢的人一定也是很好的人——他的父母是这么相信的。
“好呀。”鹿见春名一点犹豫都没有,“我也想见研二的家人。”
虽然嘴上答应的很干脆,但鹿见春名并不是不紧张的,恰恰相反,他的手心都因为紧张而开始微微出汗了,手心因此而产生了高热。
去见恋人的家人——这当然意味着某种认可,蕴含着十分郑重的意义。
七年的时间不短,而现在终于走向了最后一步。
鹿见春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萩原研二彻底松了口气,他放心下来后就像只粘人的大型犬,俯身过去将鹿见春名整个人都拥抱在怀里。
好闻的冷薄荷的味道浸满他的感官,萩原研二悄悄地握着鹿见春名的手,将手指挤入他的指缝之间,两人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这是个无比亲密的动作。
东京的夏日并不算凉爽,这个时候已经燥热了起来。
即使正值夏夜,气温中也裹挟着滚烫的高温,窗外树木的蝉鸣终日不歇,好在萩原研二的宿舍住在高层,离蝉鸣声稍微远了一些。
在玻璃窗紧密的阻挡下,蝉鸣声阵阵减弱,室内挂在墙壁上的电视之中正播放着新文,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一个人去听她到底在说什么。
分明充满噪音,但萩原研二却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像是擂鼓一样,重重砸在耳边。
室内的空气都因为旖旎和暧昧而逐渐变得粘稠起来,像是融化的蜂蜜,甜味在空气之中弥漫。
冷气是打开的,空调不断发出制冷的嗡鸣声,但鹿见春名仍然觉得很热——不是他自己的体温,而是萩原研二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太过滚烫,连带着他也就也得自己像是被滚烫的水浸泡其中,温暖的感觉充斥胸腔,连大脑也因为这热度而变得晕晕乎乎起来。
他的目之所及、心之所感全都充斥着属于萩原研二的气息和颜色,浓郁的紫罗兰色像是名贵宝石才能拥有的光泽,鹿见春名回握住萩原研二的手,紧紧与他十指相扣。
鹿见春名抬起脸来,轻轻碰了一下萩原研二的鼻尖。
那是一个十分轻柔的吻,像是蝴蝶落在鸢尾上时比风还要轻的吻触。
恋人都这么主动了,萩原研二当然不是会轻易就这么放过的人——他用那只空余的手固定住鹿见春名的后脑勺,丝毫不给他能够逃跑的机会,吻便压了下来。
这个吻就像是萩原研二本人一样,滚烫、灼热,带着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融化的感觉。
鹿见春名不擅长接吻,即使亲吻是他和萩原研二之间做的最频繁的事情,也仍然显得没有那么熟练。
他无法在这个亲昵的吻之中变成主导者,就只能尽力地去承受这个吻,任由萩原研二将他掌控,迫使他一起起舞。
缺氧的窒息感、剧烈到似乎要从胸腔之中跳出来的心脏、痉挛发抖的指尖,力量在这个让人昏昏沉沉的吻之中被从他的身体之中逐渐抽离出来,鹿见春名觉得手脚发软,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