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特’的身份证明上说,这是他以及两个姐姐的出生地,一家人常年居住这里,以种植玉米为生。但从地图上看,这座小城在A国最北端,远离战火,教堂却屹立在东南侧,AB两国交界处。”
——如果是为了逃难,布兰特不会往南边走,更不该出现在教堂。
“他的身份是伪造的。”阿尔文心念如电。
“嗯,我认为他是一个B国人。他用这张证明躲避盘查……有人给他开了伪证。是谁?”
“那个女孩,‘诺亚’。”阿尔文接道,“我记得她的身份线索是一支带血的钢笔。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贺逐山正是此意,闻言恹恹点头,靠在对方怀里伸了个极微小的懒腰。
他们通过降温舱和头盔连入“废土之下”,机能消耗快,于是在游戏副本里动辄便会发困。这种困倦是平日里贺逐山鲜少露出的神情,他总是太冷淡、太坚硬,只有这时,眼尾会因亲吻和疲惫泛出点水红,好像被人欺负狠了似的,无论如何也消不掉。
阿尔文在他眼底水光心神荡漾地泡了一会儿,张口咬他鼻尖说:“我不走了,好不好?”
猫在迷糊里摇头:“不好。单人床。”
阿尔文死缠烂打,想哄他答应,但贺逐山在睡眠质量这件事上绝不含糊,哪怕是虚拟世界。于是秩序官没有办法,败在阵下,依依不舍地又抓着人仔细吻上一遍,这才掩门出去。
然而人走后,猫靠在床边,眼皮一抬,困倦的神色立即被雪亮目光取代。他垂眼听脚步声渐远,然后起身走至窗边。
月光浮动,雪暗远山。
贺逐山记得,游戏刚开始时,阿尔文主动敲了他的房门。
那时最多只有3名玩家破解了身份线索,包括秩序官自己在内,长廊上只有3扇门是开启的。也就是说,他至少在剩余8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贺逐山的所在。
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一阵寒风忽至,吹得贺逐山后背一麻。
不知为何,从游戏开始,他便总觉得自己在被窥视。
黑暗之中,四面八方,所有角落……
有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在掌握一切。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