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在这个男人耳边应不再冷冽的声音说:“那年在泉州替你拔针,便想这般。”
阖着的双目陡然睁开,琥珀色的瞳仁在跳跃的烛火中露出些许讶然的困惑。
那道声音在耳畔低语:“不知所起,方至泉州。”
正是因为不明白,所以才千里南下,寻求一个答案。
这,亦是一种诚。
诚于心,诚于己。
原来,那个雨夜中,被拥抱的感觉并非错觉。叶孤城眉睫颤动着,他记得那是他半生寂寞里初次尝试的温切暖意,即便彼时自己认定那只是一场医者对伤患的照顾。
半树芭蕉,风潇雨疏,情不知所起,再顾已深。
叶孤城向后抬起手,就着这个姿势扣住西门吹雪后颈,将他拉下用力吻住。
酒液激化了热度,激烈的吻带着少有肆意妄为的热情,两个人的血液都在此刻沸腾,急切的需要做些什么来证明此刻彼此拥有的事实。
西门吹雪抽出手,再忍受不了这般煎熬,按住对方修健峻拔的腰侧,狠狠将自己埋入其中。
对方的呼吸陡然一窒,却并没有放手,唇舌交缠的力度带出焚烧的热度。这个吻,让彼此都感觉到了被索取和被给予的决心。
雪色纱帐不知何时散落下来,遮蔽了半数跳跃的烛火微光,帐帘节律地晃动起来,随着帐帘的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压抑的喘息渐渐化作闷闷地低吟。
伏在床上的男人长发已经凌乱汗湿,他面颊泛着异样的淡色,脱力地伏在褥间,喘息间喉头下意识不停滚动着,面上带出激痛过后的白,以及一种刚刚释放过后的疲惫和颓唐。
在长久的征伐中,酒液的热度从内透出,积攒在微微凹陷的肩胛之间隐隐透着水光。这是一具男子强健俊伟的身躯,每一寸血肉骨骼都为剑而生,每一分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执起他的手,从指跟
酒意的醺然让两个人都不似寻常般克制,红烛高照仿若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预示。交叠的身形磐石般坚韧刚毅,也只在此刻脱力之后才会流露出些许的脆弱,与疲乏之后的宁和。
西门吹雪的手指点触在这具躯体上,一寸一寸按过去,抚慰这人疲惫的身躯,安抚他仍在轻微颤动的腿。
这样的神情,只有彼此能得窥见。
这样的热情,只有对方能承受。
这样的疼痛,只能对方能给予。
这样的心意,只有面前这个人,才能明白。
干燥的嘴唇终于按照心意吻上了修雅健白的脊背,冷不再冷,坚冰化作清冽的雪水,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这样的宁静只得片刻,位于掌控一方的人热情未减,待他熬过了这一波被挤压和紧箍的疼痛之后,难以言说的愉悦自四肢百骸蔓出,他伸手扣住对方的十指,动作再次激烈起来。
苍白的指间两枚扳指一红一白,珠璧交辉,急促的呼吸化为压抑的闷哼再,度在帐间隐现,克制的低喘渐渐变得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