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皇帝如此失态,马总管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即使此事发生地太过让人心疑,但是在众多御医已然下了定论後的如今也绝对不能是由皇帝来挑明其中的生疑之处,否则在全部使臣尚未离京的情况下就要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这对於刚刚确立威信的皇帝来说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马总管能够明白的,明世云自然也十分清楚,只是如今他却也只有一个“忍”字。
“朕要去看看十七王爷。”明世云起身就大步离去,此刻也无人敢去劝阻,因为十七王爷这是枉死,在宫里也是不吉的,身为皇帝本不应该近身,但看眼下的情形如果周围的宫人敢劝阻一句的话,那麽他恐怕也就得和十七王爷作伴去了。
而紧跟在皇帝身後的马总管知道自己除了要安稳情绪激动的皇帝外,恐怕自己也要马上著手去查十七王爷这次的“醉酒失足”的真实原因,因为就连他也不会相信向来为人极有分寸的十七王爷竟然会醉酒到从假山上摔下,这不得不不让人深想几分,如果这针对的是皇帝……,马总管这样一想不由生出一身冷汗。
“你说什麽!十七王爷他……”
柳言希不可置信地看著吴含,若说在宫外谁的消息最为灵通的话,当然要属吴含无疑,恐怕吴含得到十七王爷明世英出事的消息还要比宫里的大多人要早一些,而这种事情如果皇帝没有开口让吴含插手,那麽他纵使明白这事疑点重重也不会在这时不自量力地去皇帝面前主动效力,只是虽然已经有很大的把握明白自己会在此事中成为一个旁观者,但吴含却在考虑再三後仍旧是在天还未亮时敲响了柳府的大门把这件事告知了柳言希,想要让这人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准备。
“醉酒?这……怎麽可能!”柳言希与明世英相处过一些时日,自然清楚这位十七皇子自幼就在宫中小心翼翼地不肯出半点差错,生性谨慎到近乎无趣老成,自然也断然不可能在宫宴上会酩酊大醉还失足致死,如果一切向最坏的方向想去,那麽,也仅有一种可能……
“那麽皇上在皇宫里……”
“既然已经出了这事,想必皇上周身也有了安排,况且这一次十七王爷的事也算是打草惊蛇了,如果还有点清醒的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动手的,不过因为使臣还没有全部离京,恐怕十七王爷这事儿也只能真的算作‘醉酒失足’了,如果……皇上那里还是足够冷静的话。”吴含将他得到的消息与一部分事实联系起来也就差不多就是现如今的情况了。
柳言希在吴含说完这些後也冷静了下来,即使他在吴含突然前来时已经遣退了周围伺候的人,但是他仍旧不放心地将书房的房门打开确认四周没有人後这才转身向吴含问道:“那你说……现在皇宫里……”
“恐怕十七王爷的事情在使臣全部离去之前还是会密而不宣,想必皇上那里这次也憋屈的很,这次的事情也只能暂且忍下了,”吴含看向柳言希的神色中毫不掩饰他的担忧,“我这次来这里就是怕你突然知道了此事後会冲动之下作出什麽事来,这次十七王爷的事也显出宫里不是那麽太平,千万别把自己陷了进去,万一著了别人的道儿,到时候就连皇上恐怕也搭救不及……”
柳言希一开始听吴含又把自己牵扯到宫里的皇上正要解释他们恐怕已经毫无关系了,可是他猛地反应过来,吴含对他说的这些话除了语重心长之外,里面总还有些不祥的意味在内,他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吴含说道:“你今夜到我这里来除了和我说这些外,是不是、是不是还有别的瞒了我?”
吴含本想隐瞒却在柳言希的目光下将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苦笑了一声後说道:“算了,我不必瞒你,十七王爷的事情等到过了这阵子估计皇上那里也不会对我轻饶了过去……”
“究竟是什麽事又关系到你了?”柳言希不想再听吴含绕圈子直接问道。
吴含这才死了心不再隐瞒缓缓说道:“在这之前我曾找过十七王爷,让他注意一些十六王爷的动向……”
有些话不必深说,吴含相信柳言希也是明白的,而柳言希也果然明白了,他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气息也不稳起来,“你、你为什麽要让十七王爷去……,好端端的。”柳言希的话说到一半愣在了那里,他紧接著问道:“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吴含一看柳言希的神情就已明了这人猜测出了事实,只是看著他不再言语。
柳言希知道自己猜对了,也慢慢地放开了吴含,只是口中仍在说道:“你怎麽能、怎麽能……,就算是为了我出气,也不能一时冲动把十七王爷牵连进来,即使你并无恶意,但这时候出了事……”
“言希!”吴含看见柳言希为自己如此著急心中既是酸涩又是高兴,但是在看到柳言希的神情越发慌乱後吴含不得不轻喝一声让这人冷静下来,“我去找十七王爷的事情之後皇上已经默许了,而且十七王爷本身也不愿退缩,纵使这次皇上有了迁怒之意,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你可别做出什麽事来,言希,你若插手说不得我这次就真的无法全身而退了。”
吴含的话语也让柳言希冷静了下来,他自然明白吴含说的都是对的,自己现在若是陷进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他只得说道:“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
吴含知道自己在柳府呆得时辰过长也是该离去的时候了,当下仍是不放心地嘱咐了柳言希几句这才离开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