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房间中,时间彷若静止了下来,阿洛尔.蒙特即使曾接受过这种类似於绑架劫持後的应对训练,但现下受制的时间也比他之前所预料的还要漫长,他的精神也开始吃不消了,饥渴、寒冷的感觉纷纷袭来,逐渐削弱他的精神。
就在阿洛尔.蒙特再也无法忍受这死一般的寂静、准备开口时,那扇唯一通往外界的房门打开了。
这时的阿洛尔.蒙特已经无暇再去观察来的是什麽人了,那走路带出些许响动的军靴声,让阿洛尔.蒙特得到了救赎,对於他来说,在这时哪怕是听到一点点响动也总比莫名其妙地死亡要好,而军靴?他不愿想到会与那个人有关。
可是当他抬头向那进门的身影望去,却仍是在看到那人的一刹那吃了一惊,即使他之前已经预想到了种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将他带到这里。
“季旬。”
阿洛尔.蒙特有些佩服自己现在竟然还有这份冷静来面对眼前的人,但对方的回应却是将枪口指在阿洛尔.蒙特的额头上。
季旬的出现彷佛刺激般让阿洛尔.蒙特的神经亢奋起来,“你要杀我?”
季旬的回答是枪口狠狠地顶了顶他的额头,让阿洛尔.蒙特的脖子不得不向後仰起。
“季旬,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杀了我意味著什麽!”
阿洛尔.蒙特眼神中的狠绝完全显现出来,这表明了他在某种程度上的孤注一掷,“季旬!还是说你之前的失败让你无法接受,所以才会这样报复我?我之前真是太高估你了!”
无论是阿洛尔.蒙特的激将还是威胁,季旬此刻的表情依旧是一派无动於衷,他拿枪的手也没有丝毫颤抖。
而阿洛尔.蒙特的一番话也没有让他的处境好到哪去,他迎上季旬那冰冷的眼神,对於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经绝望,也正是因为他太过明白季旬的为人性情,所以才知道季旬不会轻易放过他。
到了这时,阿洛尔.蒙特反而平静了下来,“季旬,你就是杀了我也无济於事,即便蒙特家族消失,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停止,且恰恰相反的是,一切只会变得更加糟糕。季旬,单凭一个季家是改变不了最後的结局的,最终的结局早已注定,你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不劳你费心。”季旬神情冷酷地回答,同时手指也扣动了扳机。
在房间中一声枪响过後,季旬冷静地从那个房间中走出,经过一个个房间,他来到了那间暂时被充作会议室的房间。他看著父亲周围围绕著几名军官,季旬默默地走进了会议室内,等待他们讨论结束。
当那几名军官陆续离开後,季父仍旧是低头专注於摊开在会议桌上的地图,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後,季父彷佛才发现了季旬的存在,抬头看向季旬问:“怎麽样?”
“人还活著。”季旬注意到季父对於他的答案不是太过满意地皱了皱眉,而他的回答却也不紧不慢。
“阿洛尔.蒙特知道的并不多,蒙特家族也不过是一些人推出来当作傀儡的,哪怕已经骑虎难下,也唯有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们将他绑来,对於蒙特家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从当前的境况中脱身。”
“那些人,他全都不知道?”季父似乎对於季旬的话无动於衷,“无论是老蒙特还是他,都不可能乖乖地一直待在那个靶子的位置上,他们可是那种哪怕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的人。”
“所以他才会认为最终的结局无法改变,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几乎所有的顶尖势力都或多或少地参与到其中,除非这个世界突然毁灭,否则不可能有谁能改变这个局势。”季旬十分冷静客观地阐述著这种观点。
“不能改变?”季父喃喃自语著,他的目光也逐渐凌厉起来,“那就试试看!”
季旬沈默以对,从他如今的表情中无法推测出他的想法。
“嘶,痛。”
阿洛尔.蒙特一直在轻揉著自己的额头,虽然他现在还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肯定是红肿一片,阿洛尔.蒙特觉得额头痛得厉害。
季旬那用枪托猛敲的一下当真没有留情,不过好在临走时将他放开,让他有了一定的行动自由。
阿洛尔.蒙特心有馀悸地看著地上的弹痕,刚刚他可真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不过……拉了拉依旧紧锁的房门,他现在的处境也依旧没有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季凡快要回来了。”依旧在低头看著地图的季父突然说。
“小阳呢?”季旬紧接著问。
这一次季父直起腰来,轻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放下手来後直视季旬说:“季凡说得很含糊,”看到季旬眉毛一挑,季父故作不见地说:“季阳的情况不是很好,另外,据季凡说,渚也会跟著回来。”
季旬听到这个名字後,心中的怒气在季父面前再也无法掩饰,“他还敢回来!小阳要不是因为他……”
“好了。”季父打断了季旬的话语,只是下令说:“你不要再想其他的了,只要做好接应季凡的工作即可,记住,一定要把他们平安无事地接回来。”
一辆辆看似不显眼的轿车风驰电掣地驶过洒满落叶的安静道路,车辆所过之处卷起了大片的落叶飞扬落下,这些车辆接连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从车中纷纷下来许多身著黑色西装的人,他们行动迅速并谨慎地接近了这栋别墅。
别墅似乎是由於主人不甚注重打理的原因,给人一种死寂般的感觉,但这些闯入的人,仍旧是小心谨慎地接近,当他们在完全准备好後,直接动作粗暴地闯进了别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