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忙道:“为了她自个的儿子前程,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王妃道:“那依你说,该如何才好?”
刘嬷嬷又凑过来低声道:“王妃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才好。”
“如何先下手为强?”王妃问道。
刘嬷嬷道:“女人生娃,谁不说是鬼门关上走一遭的。”
王妃半眯起眼来,道:“你是说去母留子?”
刘嬷嬷点头,“咱们先皇后可不就是在生殿下之时去的。她一个贱婢死在这上头,也就是寻常了,谁也不会疑的。”
忽然间,王妃又笑了,“好,好,好,好主意。”
笑罢,王妃向刘嬷嬷招招手,让她凑过来,才道:“这些话也算是推心置腹。”
刘嬷嬷道:“能为主子分忧,是老奴的本分。”
王妃还笑道:“倘若是别人说对我这般说,我定是全信了的,可惜太妃却让你这么个背主的东西来了。”
刘嬷嬷一惊,心里忙忖度开了,少顷又跪伏在地,道:“王妃可是听了谁的混话。老奴一直对王妃是很忠心不二的。”
王妃顿时一扫先时所有的喜怒,淡淡道:“你可知你那干闺女是怎么死?”
若说起旁人,刘嬷嬷还没这般惊慌,可王妃口里她的干闺女,可是常安家的。
所以刘嬷嬷没有不暗忖,“难不成皇上和徐依怙,正是从干闺女口嘴里知道了我和太妃暗地里的勾当?”
就在刘嬷嬷惴惴之时,就听王妃又道:“常安家的可是死在锦衣卫手里的。”
刘嬷嬷大骇。
王妃却不再理会她,道:“滚吧,家去回你主子,她也一把年纪的人了,安安生生地颐养天年。有安哥儿在还能少了她和周家的好不成。”
罢,刘嬷嬷当真是连滚带爬地从雏鸾宫滚出来的。
待刘嬷嬷一走,就从内殿走出一头戴金点翠二龙戏珠翼善冠,身着大红云肩通袖龙襕直身,腰系金玉革带的年轻男子。
男子笑道:“母妃这回可信了?这刁奴说的,可与朕告诉母妃的一般无二。”
“皇上。”王妃起身过去。
薛云上上前扶王妃往内殿炕上坐上去,王妃这才又道:“如今看来,贵妃的确再不能是太妃的人了。”
说到这,王妃看了薛云上好一会子,才又迟疑道:“她如今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可人心难测,难保不会觊觎更多的。”
薛云上也知王妃这也为他着想,才这般诸多的猜忌,所以他也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