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危险的是,朗星河是个行动派,他不光是想想,他还会行动,比方说那“胎死腹中”的复兴运动。
在苏玉安看来,朗星河的复兴运动一点也不离谱可笑,甚至这种倡议和理念会有许多拥护者。朗星河尚且年幼,且没有什么影响力,倘若换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来发起所谓的复兴运动,那必当一呼百应,会在妖国内很快集结一批不可忽视的力量。
学院的基础课程无法满足朗星河,为了防止这小子从别处学习到某些歪门邪说,苏玉安决定亲自授课,把朗星河这棵歪苗苗给扶正了。
“今日我们开始学习《律法大全》。”律法大全是一本包罗万象、涉及生活方方面面的律法书。
一个时辰的授课非常漫长,而且大掌司的授课非常枯燥无聊,就是一条一条念法律条文,条文念完读释意,释意读完讲案例。
这种填鸭式的教学让朗星河昏昏欲睡,可是他还睡不得,每当他眼皮子耷拉,大掌司便会弹出一颗明光弹,朗星河整个人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
“今日的课程就到这儿了。”苏玉安合上律法书,看了眼漏刻,冲两个一脸生无可恋的学生道,“明日记得准时过来。”
“啊~~”朗星河从小马扎上滑下,直接瘫倒在地,两眼放空,如同弥留之际的低语,“如果我有罪,请让官差把我带走,而不是让我来上早课。”
熊有渔精神状态却非常好,他拉拉瘫倒在地的朗星河,低声道,“小狼,我们快去吃早膳吧,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朗星河此时脑子混沌沌的,被熊有渔一拽就跟着他走了。
“我只是一条狗啊,我为什么要上学,我又为什么要学律法书?”一路上朗星河如同祥林嫂一般喃喃自语。显然大掌司高强度的填鸭式教学令他怀疑人生了。
“小狼,我觉得这也不错啊。”熊有渔劝解道。
“!”朗星河扭头盯着熊有渔,从头到尾将小伙伴打量了个遍,他严重怀疑小伙伴是不是被夺舍了,先前热衷熬筋锻骨还能理解,毕竟是白熊族的传统,现在热衷学习律法又是怎么回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熊有渔不知道朗星河心中所想,继续道,“你不是说赚钱的法子都在律法书里写着吗?我们把律法书学熟学透,肯定能找到赚钱的法子的!”
朗星河诧异看向小伙伴,没想到小伙伴还真是敢想敢做啊!
“啊?我说得不对吗?”熊有渔被看得浑身发毛,不自在的扭扭身子。
朗星河摇头,“不,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所谓不怕流氓凶,就怕流氓有文化。自己既然想要赚大钱、赚快钱,那必须得要把先行律法学明白,不然怎么钻漏子?
“如此一来,大掌司可真是及时雨啊!”
苏玉安可不知道自己被当做了及时雨,最近他爆发出了极大的教学热情。特别是发现两个问题学生在自己的教育引导之下变得非常积极好学,不仅认真听课,还会举一反三地思考,苏玉安感受到了极大的成就感,于是教学起来就更加卖力了。
一个卖力教,一个认真学,就连整个无邪书院的学术气氛浓郁起来了——连学渣都开始认真学习了,普通学生们自然感受到了一种急迫感,谁也不想成为新任吊车尾啊!
真是意外之喜。
胡之腾复课后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欣欣向荣(卷到要死)的学院。
“我是走错学院了?”看着下课后被学生们围着请教问题的夫子,胡之腾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
“我只是三个月没有上学,不是三年啊!”怎么一切都变了?
“兄弟,欢迎回来!”朗星河给胡之腾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是,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都怎么回事啊?”胡之腾懵逼。
“可能大家都开窍了,知道要为了自己的人生好好学习了。”作为“幕后黑手”之一的熊有渔对一切毫无知觉。
“对啊,别管他们了。”朗星河对于旁人怎么样并不感兴趣,他冲胡之腾眨眨眼,神秘一笑,“兄弟,我找到赚钱的法子了!”
在胡之腾疑惑的目光中,朗星河从书案下掏出了砖头块厚的《律法大全》。
翻开律法书到其中一页,朗星河指着一条法规给胡之腾细细讲来,“根据律法规定,民间不得私自炼制、贩卖丹药膏方,只有经过官方认证的丹药师、医师等专业人士可以开具药方、炼制药丸。”
“对啊。”胡之腾点头,“我现在吃的丹药就是医修拿的方子,炼丹师开炉炼制的,价钱可贵了。”
“那普通人怎么办?”胡家出得起天价开方炼丹费用,普通人家呢?
胡之腾这会儿明白过来了,心中大约知道小伙伴是想干什么,劝道,“普通人生病自然有普通医师给他们开方熬药的,价格肯定不像我的这样贵。”
“你该不会是想私下贩卖丹药吧?”胡之腾摇头否定,“炼丹师很贵的,就是普通医师也不会帮我们的。”炼丹师、医师之流地位超绝,肯定看不上他们这些小打小闹的。
朗星河摇头,轻声道,“我不是卖丹药,我是卖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