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对这种情况都愣住了,方瑜劝道:“伯母,医生说依萍急需治疗,她现在可不能回家,你还是签了字,好让医生给她用药吧。”
傅文佩去哭道:“不行,当年的心萍就是这样,我把她送进了医院,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失去了一个,不能再把依萍留在冷冰冰的医院里了!”
何桓急得都快哭了,他和方瑜好说歹说,都不管用。能劝得动文佩的,就剩下陆振华了,方瑜想着,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去宴会上劫人了。虽然对如萍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人命关天呐。
何父何母看着也跟着着急,何母看到文佩这样更加不喜:“你看看,这是什么样的母亲!简直无知,愚昧!”
后来还是医生说,这人再不治可就要快要断气了,文佩才勉强答应签了字。她又在依萍床前哭个不住,何桓是最能理解她心情的人了,两人一人一边,守着依萍,等她醒过来。
何父何母看了两眼,回了酒店,由方瑜送他们回去,正好她也要回酒店把这件事情告诉尔豪。
尔豪听了事情的经过,说:“还是先不要告诉我爸,今天如萍订婚,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就算他去医院里守着,依萍也不会马上好转。”
方瑜甩手说道:“你的妹妹可不只一个,依萍也是你妹妹,怎么你只顾如萍订婚而不顾依萍的生死呢?她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而你们却在这儿欢快的庆祝,哪个情况更危急,还用我来说明吗?”
尔豪把她拉到一旁说:“有些事你不明白的,今天若是我爸走了,我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家就要翻天覆地了。我们再等等,要不我和你先去医院,看着那边的情况,若是真的危急了,我们再告诉我爸。”
方瑜气道:“你是说,等医生真的下了病危通知,再让你爸去见最后一面?”尔豪被洞悉了这个不厚想法,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其实觉得依萍的命硬得很,说什么营养不良就能危及到生命的鬼话,他觉得方瑜在夸大其辞。
华灯初上之时,小小的宴会也接近尾声,来宾们都玩得很尽兴,特别是那些亲自下场弹唱的朋友们,他们的歌声和乐声真挚又热烈,这种酣畅是在别的宴会中没有的,人们不论是精神还是胃都满载而归。
等人都散场了,如萍和修文最后才走,她回休息室换回了一身方便些的衣服,这件华美的晚礼服的命运,就是从此要装进她的衣柜里被束之高阁了,不过它今天已经完美地完成了它的使命。
陆家人驾车先离开了,修文也让他的司机回去,夏日的夜晚是凉爽的,太阳落下山顺便带走了一天的暑热,绷了一天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他们手牵着手,吹着微风在街道上漫步。
天上繁星点点,现在的空气污染还不严重,星空还是很明净的。蒋修文想起以前,说:“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我常一个人跑到楼顶去看星星,害得佣人们四处找不到人,每次等他们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我再出来。”
如萍很有兴趣说起他童年的事:“看不出你也有调皮的时候,那时的你都在想着些什么?”
修文轻声道:“这么久了,哪里还记得,不过,当时应该是有希望他们找到我吧,特别是父亲或者母亲他们会亲自来找。可是他们常常忙到深夜才回,我多数时间已经睡着了。”所以他还是很喜欢青阳那小子的,虽说时不时地会和他抢如萍让人不爽,到是和他小时候很像。
如萍想像着小小的修文,为了见到他们一面,撑着可爱的小脸打着瞌睡,那个样子一定超可爱的,“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修文淡淡地摇了下头,如萍竟然也跟着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为那个没能达成小愿望的男孩难过着。
如萍每次看着夜空,都会有很多连想,在这样浩瀚壮丽的宇宙面前,人类都变得渺小了,人那更细微的喜怒哀乐更可以忽略不记。
她拉着他的手说:“以后别玩这种寻人游戏了,我们一起看星星啊。以后在家里的庭院里摆上几张摇椅,每到夏日的傍晚,就一人一把椅子地摇着,把冰在井里的西瓜拿出来吃,一起数星星。再在角落里养上一棵臭椿树,谁犯了错就要去罚站,屋后再种几丛竹子,下过雨之后,直接挖来鲜嫩的笋子吃……”
修文被她的描述吸引了过去,跟她争起是罚站一个小时还是站两个小时的问题,两个一边走着一边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俨然就是一对对日后的生活充满甜蜜幻想的幸福小情侣。
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短衫的小女孩,捧着一捧鲜花在向过路的人们推销,不过多不成功。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他们面前,有些怯怯地说:“哥哥,给漂亮姐姐买只花吧。”
蒋修文和如萍看了看拦在面前的小女孩,对视一眼,如萍弯□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天黑了,为什么不回家去?你家大人呢?”
上海晚上的治安可不怎么好,越是繁华城市的夜晚就越复杂。放着这么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子在大街上,那家长可实在不明智,而且这个区流浪儿是进不来的。
那小女孩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眼神却亮亮的,脆生生地答道:“姐姐,我叫小鱼,大人是说院长妈妈吗?她就在前一个街口。”说着,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条街。
如萍一听明白了,看来这是孤儿院的孩子。她对孤儿院的情况了解不多,不过前几次来学校里,教他们护理的修女,都是孤儿院的嬷嬷们。现在四处都在打仗,流离失所的孩童也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