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说大宁不好,比楚时候大宁现在已经好的不能再好。”
“可许多事并非盛世就可避免,甚至越在盛世时候就越是容易滋生。”
说到这,高真看向叶无坷的眼神里都是长辈对自家孩子的关切。
“你对外敌心眼多的让人害怕,你对自己人却心地单纯的像个缺心眼。”
“所以你对外敌战无不胜并不一定代表你回到长安,亦能战无不胜。”
叶无坷点头:“我知道,回去的对手比外边的对手要厉害多了。”
高真道:“陛下也有为难处。”
他走到窗口,看着外边的天高云淡。
“陛下早前未必对温贵妃的图谋没有察觉,可陛下没有大张旗鼓的查,甚至没有放在明面上查,当然不是因为温贵妃。”
他回头看了叶无坷一眼:“以你的聪明才智,你早该明白这一层。”
叶无坷说:“是因为二皇子。”
高真嗯了一声。
“二皇子和太子殿下一样,亦是天纵之才。”
“可是二皇子因是贵妃所生,所以难免觉得自己低了太子殿下一头。”
“哪怕两人才情学问武力勇毅都相当,可就是感觉要比太子殿下低了一头。”
“若二皇子是个愚钝或是平凡些的人也就罢了,不会有过多想法。”
“然而。。。。。。二皇子不平凡。”
高真在窗口负手而立。
他此时所担忧的不是大宁,只是陛下一家。
如果是大宁出了问题,或是大宁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
这些都没什么,高真他们这些随陛下打江山的老兄弟门,无非是再为陛下去拼一次命而已。
可陛下的家务事,他们只能干担心却使不上劲儿。
“陛下之前不想明面上查温贵妃,我猜着。。。。。。是不想让二皇子心里难过。”
“当然,也是因为二皇子,一次一次的给温贵妃以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些都是我猜测。。。。。。”
高真说到这,从胸腹之中吐出一口重重的浊气。
因为一想到那个人,他就生气。
“可现在关于温贵妃的事一点一点被揭开。。。。。。”
叶无坷回答:“徐绩。”
高真道:“除了他还能是谁,他这个人,半生在和江山痼疾作对,半生在和陛下作对。”
“我也不理解他,明明可以成为千古名臣,可一边做着能成千古名臣的事,一边又在和陛下作对走上奸佞之路。”
“要说功劳,他一力推行新政改善民生,鼓励经商打破古旧森严等级的是他,要说罪过,心怀不轨试图贪权枉法的也是他。”
叶无坷轻叹:“也许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
“如果陛下不是当今陛下,徐绩可能会在史上留下更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