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伺候的海棠、绿萝等人也听得面带笑意,似是只有杜鹃目光盯着一处出神。海棠唤她的时候,她似是吓一跳,好在没怎么出声,却还是看在赵锦诺眼里。赵锦诺佯装不觉。晌午前后,马车在武陟山半山腰停下。马车最多能行到半山腰,而后便要存放在半山腰处的凉茶铺子这里,剩余的便要自行登山。赵锦诺和彤容在半山腰简单用了午餐,又避过了一日中最热的时候,才往山上的容光寺去。从半山腰到容光寺大约要攀大半个时辰。赵锦诺虽有身孕在,但太医早前就建议过可以适当登山,对大人和孩子都好,所以赵锦诺并未乘轿撵。只是一路不敢走太快,将大半个时辰的路分成了一个多时辰走,走走停停,喝水,歇息,看看风景,其实另有一般滋味。彤容一直牵着赵锦诺,也多照顾,也似是因为这一路一道的缘故,两人越渐熟络。两人的性子都是好相与的,而且脾气相投,也容易相处。差不多要近黄昏,终于到了容光寺门口。听说她要来,空净大师亲自来迎。佛门讲求有缘人,空净大师与她有缘,“阿弥陀佛,赵施主,许久不见。”“空净大师好。”赵锦诺也双手合十。今日天色已晚,空净领她们一行去禅房歇息,明日晨间再开始拜佛。禅房在后苑,途径了容光寺中建的新殿,赵锦诺不禁驻足。彤容和空净大师也跟着停下。“这座佛像……”赵锦诺本是想说,似是出自谭悦的手笔……,但开口,赵锦诺还是改了说辞,“之前并未瞻仰过……”“阿弥陀佛。”空净大师笑道,“这座佛堂是新建的,这座佛像乃是出自南顺画师子凡之手,子凡的佛像图很传神,也是早前宁远侯来容光寺时赠予寺中的。”果真是谭悦。赵锦诺笑笑,不由又抬头瞻仰了佛像几分,不由想起早前在南顺同谭悦分别的时候。一晃几月了,也不知道谭悦和丹州安好?明日拜佛,应当也要诚心求佛祖保佑他二人才是。赵锦诺再笑了笑,又与彤容一道,跟着空净大师往后院禅房去。……自南顺归来,阮奕每日都在朝中与宫中,东宫间行走,原本今日要同锦诺一道来,但东宫临时要事,阮奕要明日再出发。正好同龙凤胎一道。赵锦诺与彤容早走是因为赵锦诺有身孕在,龙凤胎的族学考试正好多一天,便分开了走。夜间歇下的时候,杜鹃端了莲子羹来。赵锦诺晚间斋饭吃得多了些,有些撑。眼下又在看书,便让杜鹃先搁下。杜鹃应好。等杜鹃出去,赵锦诺看了看她放在桌上的那碗莲子羹,手中的书册收到了一处,良久没有说话。这一宿很快过去。海棠伺候赵锦诺歇下。赵锦诺没有用那碗莲子羹,杜鹃收走的时候,手忍不住抖了抖。大半夜,全无睡意,在容光寺的后山上抱膝坐了许久。这一夜,似是漫长无比……翌日,赵锦诺早起,与彤容一道用了早饭,便去后山散步。阮奕与龙凤胎大约巳时前后就会到,赵锦诺与彤容要等他们一道,于是时间充裕,两人便在后山散步,从山顶处看看武陟山的风景,也品茶说话。临近巳时的时候,两人差不多往回走,也正好见阮奕领了龙凤胎来后院禅房。“姐!”龙凤胎远远见了她,便兴奋挥手。赵锦诺伸手在唇边,做了一个悄声的姿势,“嘘,佛门乃清静之地。”龙凤胎当即领会,果真不闹腾了,乖巧得上前,围在赵锦诺周围。阮奕关心,“怎么上来的?”赵锦诺道,“大嫂同我一道,我们走得慢,走走停停,也不怎么累。”阮奕上前扶她,“若是有不舒服,别勉强。”“宽心,我心中有数。”赵锦诺唇角勾了勾。赵琪一双眼睛期待看向赵锦诺,“姐,我可以摸一摸小白兔吗?”赵锦诺莞尔,“可以。”赵琪欢喜得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白兔也很喜欢赵琪的缘故,赵琪伸手的时候,小白兔正正好好在肚子上踢了一脚。赵琪还是头一次遇到,整个人惊喜得伸手捂住嘴角,“姐,姐夫,小白兔踢我!它踢我!!”险些都语无伦次。彤容和赵锦诺都笑笑,阮奕也笑,赵琪继续欢喜道,“还在踢,有规律得踢,有劲儿还不小呢!”赵则之则是嘴嘟起,整个人一脸羡慕。他又像赵琪,是女子,不能伸手去摸小白兔。可他对小白兔也分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