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她要伸的,是这只手自己主动伸出去的……胡思乱想间,宴书臣轻轻握住她的手。她脸色微红,反而不胡思乱想了,低眉看着他的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画写下“宴书臣”三个字……“猜对了吗?”他声音莫名动听。也耐听。“嗯。”她轻轻颔首。四月的风自脸颊轻轻拂过,修长的羽睫微微眨了眨,她想,这一幕早前应是经历过,只是耳旁的浪花声与早前不同。……江边的岩石上,浪花拍着岩石的一面。安平坐在岩石高处,托腮,拢着眉头,“……所以,我同你,还有女儿失散了?”宴书臣点头,“嗯,女婿找到你,说你在这里。”安平唏嘘,原来那家伙真的不是骗子,虽不是她儿子,却是她女婿,难怪阮奕当日看到她,一脸惊愕的模样,后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应当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语气稍显落寞,“也记不得旁人……”又道,“但我见到你,却知道我应当认识你……”江风拂面,宴书臣眸间氤氲,顺势绾过她的耳发,“你我认识许多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家中不同意你我二人的婚事,我们二人私定了终身。”安平皱了皱眉头,“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宴书臣应道,“你家中是高门邸户,而我却是落魄书生。”安平错愕眨了眨眼睛,但怎么看都应是她家中落魄些,不及他家世门牵起她的手。她没有挣脱。“女儿很像我吗?”她是记得阮奕当时认错。“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宴书臣笑,“但是,没你好看……”安平笑开,她记得渔村里的父亲都是宠极了女儿的,说女儿奴也不为过。他倒与众不同。宴书臣温声道,“奕儿觉得她好看就够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的。”安平莫名脸红。江边折回的路上,不断有人朝他们投来目光,因为是手牵着手的,如同路上手牵着手,扛着渔网的普通夫妻一般。亦有人同她招呼,“安嫂,你相公来寻你啦?”应是都听说了。渔村不到,村民大都相互熟识,见了他们二人都上前热忱招呼,不多时,宴书臣怀中就多了不少鸡蛋,挂面,咸鱼,木耳……伶牙俐齿的安平,一路脸红到耳根子处。一路上,宴书臣脸上都挂着笑容。临到苑门口,安平歉意,“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平日里就是如此的……”她是怕他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