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更高级别之人。”傅昭禹看着聂怀瑾的眼神有些复杂,“聂大人每次都出乎我所料。”
聂怀瑾腹诽傅昭禹没有能力还在这大放厥词毫无用途,但想到刚才那位侍者的话,心里确实生出许多胆怯。
她按在腰后,握住衣服中魏卿卿从前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把防身刀器,准备迎接下一次斡旋。果然片刻之后,那位侍者又重新回来。
侍者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他背后之人要求聂怀瑾跟随他去上方,说会将聂怀瑾带进一间现在无人的新房或现在聂怀瑾就随侍者离开这里。
听起来只是要中断她现在的活动。
几句诗词比试不至于造成这么大的动乱,但想必是有人认出她了。
此间比试,聂怀瑾面覆面具,身型衣服皆与平时不同,除非声音。可是相聚这么远,能听出来什么?
聂怀瑾突然一愣。
“好,我随你上去。”
这次侍者带她走的路与前几次都不同,曲径通幽而上,再到达的地方更像是某处宴请之所,雕栏布置风雅至极,同傅昭禹带她所见无一相似。
看起来倒像是寻常酒楼。
聂怀瑾被带进一间雅间。
“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么?”侍者恭谨问她。
“要我来这的人在什么地方?”聂怀瑾坐了下来,“另外我还要点点心。”
侍者有些犯难。
“你们不透露人,却能把我带过来。”聂怀瑾笑笑,“那我一间一间地问,总能问到了吧。”
侍者身体一僵,“您不能这么做。”
隔壁的声音喧哗起来,看起来有宴席散场。聂怀瑾开门,便见许多人围拥在长廊上。
好些人她认识。
聂怀瑾摘下面具,走了出去。有几位认出她来了,老老实实地同她打招呼。
“聂博士。”
国子监中的峻灵学子。
聂怀瑾没有回答,她已经看到裴长清了。他走在最后,正听一位学子说话,还没注意到她。
还是有人停下,扰乱他的步伐,他抬眼循迹,视线越过众位学子,落在她身上。
“哦,是聂大人。”裴长清神色温和,向她平了平手。
“裴大人倒是很有得闲。”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眼见两个人要掐起来,在场的人精便在两个人之间说几句话,簇拥着双方离开。
聂怀瑾抓着一位学子问这是什么地方,得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十方动念是暗,明处竟是一家她知晓的酒楼。聂怀瑾返回方才的雅间,从上而下,只能隐隐看到之前她傅昭禹比试之地,现在已经有其他人在行酒令,看起来只是很寻常的活动。
聂怀瑾在雅间里呆了一会,不多时,果见裴长清阔步进来。
“什么人带你进来的?”裴长清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皱,“你哪有门信进来?”
“你在这里宴请峻灵学子?”聂怀瑾更为震惊的是此事,她不确定裴长清是否知道十方动念的存在。
“我拿谢逸之的门信来的,今日恰巧碰上,于情于理当有这一次,但我没带这么多钱,先用谢逸之的抵上。”裴长清向她解释。谢逸之是他自幼的玩伴,玩物丧志纨绔荒芜。他前些年偷偷离开谢家去游山玩水,把谢家长辈气得够呛又找不到他平时玩的东西把他喊回来。没想到他是把京城的东西交给裴长清保管了。
“那个人是谁?”裴长清解释过了,话锋一转开始质问她。
“和你有什么关系?”聂怀瑾本就差一步就能从傅昭禹那里拿到消息了,裴长清一个举动就让她努力付之东流,“你过问我的事之前难道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