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则,聂大人要多上我五分才算赢得此次比试。”傅昭禹看了眼计分,微微叹了口气。
计分牌上明确地显示,聂怀瑾已高于他三分。
“傅大人之前说过,未到最后一刻不能称赢,聂某记得。”
“呵。”傅昭禹笑了一声,神情不算很好看。上一轮的字令恰好不是他所擅长,白白丢给聂怀瑾数分。
输赢对他不算影响心境之事,但他确有占不出的诗句而聂怀瑾却能在最后作出,这让他心态有些微妙的不适。
他已鲜少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让他怀疑他这些年是否真的太过松懈。
“傅大人请。”聂怀瑾抬手。
侍者揭露这一轮的诗句,傅昭禹正有昭雪之意,不过片刻便占出投入,将时机转向聂怀瑾处。
聂怀瑾揉了揉太阳穴,面具下的眉头有些舒展不开。
她已觉察到自己的体力不支。
这不是件好兆头。
她开口念出诗句,却在尾字之前便发觉了自己的错误。
这还是她今日中第一次作错诗句。
聂怀瑾叹了口气,“轮至傅大人了。”
时局隔得太长,雅阁之上逐渐失了兴致,到现在,已成为二人实力的真正角逐。
不幸,傅昭禹得下一分。
此时她仅高于傅昭禹两分,而在先前,她曾多次在傅昭禹高于她两分之时翻盘而归。
聂怀瑾定了定神,接下傅昭禹的回击。
一轮之后,聂怀瑾重新多得一分。总分之上,她高于傅昭禹三分。
“聂大人若是赢了,傅某当是知无不言。”傅昭禹知她心切,此时还不忘点到来扰乱她的思绪,“毕竟傅某在大理寺间时间更长,知道的事总是要多一些。”
“那聂某便提前谢过傅大人了。”聂怀瑾倒也不会上他的当,同样将言语抛掷回去。
“聂大人对自己倒是自信。”傅昭禹的笑意听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要怪就怪傅大人自己这么多年读书荒废。”聂怀瑾同样知道如何激怒对方,“傅大人若有时间也可来国子监旁听。”
“聂大人的课怕是不必前去打扰了。”
添酒回灯重开宴。侍者返回重新取了一叠字样。
聂怀瑾是真的有些体力不支,看着侍者手中的字都觉得有些模糊。
她看了一眼傅昭禹,认命地胡乱作了一句,颤巍巍地举起手,试图把筹签投掷出去。
理所应当地没有投中,不过傅昭禹的情况也没有比她好太多。他的筹签不巧打在之前入壶而出的那部分,挂在上面将掉未掉。
这对他接下来的投筹很是不利,傅昭禹看着现下的场景眼神也不是很轻松。
聂怀瑾压了压心绪,准备下一轮的应答,却见左边隐蔽处走下一位侍者,径直走到她面前。
这位侍者的服饰同她一路看到的并不一样。聂怀瑾抬起头,余光里见刚刚站在这的那位侍者恭敬地欠着身。
傅昭禹的神色有些许变化,从聂怀瑾的角度看他有些许紧张。傅昭禹看了来者,一字一句地说:“这位是我的客人。”他在“客人”两个音上咬词很重。
侍者笑笑,面色极为和善,“有人想邀您上去坐坐。”
侍者转向傅昭禹,轻声解释,“保证对您的客人没有恶意。”
聂怀瑾已经意识到傅昭禹没有这个能力阻止侍者背后之人,她定了定神,表示拒绝。
侍者看到她态度坚决,想了想,先行离开。
摆明了后续还有事情,聂怀瑾只得暂停了和傅昭禹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