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竟是吹来了一阵暖风,看来春天快要来了。萧辞从他的怀里拿出那把金色的匕首,拨开刀鞘,泛着凛冽寒光的刀锋在月光下美得凌厉,如鬼魅在深夜中给一些该死之人唱下挽歌。
萧辞穿过俨然的房屋,他穿行在那两人可能出现的地方,最后在侍卫休息的屋子外找到了那两个让他永远忘记不了的人。七八个侍卫围在一起,他们中间升起了一撮火堆,熊熊火焰不断向半空蔓延,因燃烧而散发出来的黑色浓烟不断弥漫,熏得竟是连天空的明月都看不太真切。
他们手上拿着酒壶,浓郁的酒气感觉隔着好远便可以闻到,他们每个人几乎都已经醉醺醺的了,脸上被火光照得通红,嘴角咧开,眼睛微眯着,各个开心得不得了。甚至还有人拿着酒壶,东摇西摆地站起来,嘴里竟是污秽不堪,而其中站起来的人,就包含着那两个侍卫。
萧辞的右手紧紧握住刀柄,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好像所有压抑着的怒气全部争先恐后地想要释放出来。萧辞飞快地朝那两个人冲过去,刀锋没如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鲜红地血液沾了萧辞一脸。
是啊,春天是快来了。
思念
萧辞那把带着寒光的匕首直直地插进其中一个侍卫的腹部,他是当时把姐姐压在身下的人,殷红的血液顿时顺着他的身子不断往下流。萧辞继续发力,直至刀身全部没入侍卫的身体。萧辞清晰地听见侍卫大叫了一声,嘴里更是脏话连篇。
“是你!”被萧辞刺中的侍卫忍着剧痛勉强聚拢视线,一回头就低眸瞧见那个比自己还矮一截的萧辞。侍卫的脸上出现了惊恐和慌张,他的腹部已经血肉模糊,而后背也遍布冷汗。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能从暗牢里活着出来,也没想到他出来后真的会来找自己复仇。
其他还在喝着酒的侍卫,瞧见这边的异相陡生,也纷纷稍微清醒了一点。他们立刻放下酒壶,抽出挂在腰间的配剑,东倒西歪地围着萧辞。而萧辞目的里的那两个侍卫,一个插在自己的匕首上,还有一个有些庆幸那天晚上,他没有和那个女人做什么。可他还是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她在哪?”萧辞阴沉的声音,让两个侍卫都身体一紧,不禁打了个冷颤,继而一直颤抖着没有停歇。
“她?她在……哪?”被钉在萧辞匕首上的侍卫,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那个女子到底被他们扔到了哪。那个女子就像是供他们享乐的工具,玩死了,就随便丢掉,反正也不会有人因为这个而判他们的罪。
萧辞面无表情地发狠转动插在侍卫腹部里的匕首,就像一个从地狱而来的索命阎王,阴冷地神情让在场的其他侍卫都不敢轻易上前,毕竟只要保证自己的小命不受到威胁,不就好了。其他人的姓命关自己什么事。
“你好好想想。”萧辞好似一点也听不见侍卫的哀嚎声,还在泛着热气的鲜血洒在他的手上,脸上,他也就像没有感觉似的。整个人冷冽阴郁,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今天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就会被他无限地折磨下去。
侍卫惨叫连连,他没有想到这人才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残忍暴戾,甚至和他们的门主竟有一丝相似之处。
“我,我想起来了!她被我们……抛,抛到山脚去了。”侍卫焦急地调动自己所有的记忆,终于在浩渺的记忆中找到了那对于他来说,无不足道的一片。
萧辞嘴角扬起弧度,可别人看上去只觉得瘆人无比,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把所有人的命都收了。萧辞轻轻一哂,冷笑传入侍卫的耳朵里,无由地把头埋得更低,像鸵鸟一样压根不敢对视上萧辞的眼睛。
萧辞猛地把匕首从他的腹部拔出,汩汩的血液如花蕊般肆意绽放,刀锋上沾满了粘稠的鲜血。萧辞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随即冷冷地移开了视线。那个侍卫惨叫一声,浑身失力般摔倒在地上,因为伤口很深,失血过多,导致他周身寒冷,只能双手环抱着竭力给自己取暖。
萧辞没有让他难受太久,直接蹲下在他的心口处狠狠捅了一刀,侍卫起初还略微有些挣扎,随后就立马没有了动静,嘴角处一大股血液流出,歪歪扭扭地挂在他的侧脸上,直直地跌落在地上。心口还有腹部的血都快要流干了,他整个人躺在血泊里,永远不配再睁眼看着世间一眼。
“到你了。”萧辞转头,望向还跪在地上,一直抽搐着的另一个侍卫。他没有对姐姐做什么,可他也是罪魁祸首的帮凶,萧辞多好的心啊,选择让他没有那么痛苦的死去。
萧辞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冲到他面前,抓起他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脑袋,露出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泛白的脖颈。萧辞将匕首一挥,鲜血顿时四散飞溅,连周围站着的侍卫都无法避免地被血沾上。侍卫的脖颈处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脖颈缓缓往下流,浸染了他的衣襟。
萧辞抓着他头发的手一松,那人没了支撑就这样笔直地倒了下去。他的眼睛睁着,露出惊恐的神色,脸色被吓得灰白,再经过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苍白瘆人。
站在周围的侍卫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也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他们显然也是面前这个满身血污的人被吓到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也嘲笑过他,得罪过面前这位少主,生怕他新账旧账一起算,把自己也一刀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