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一愣,伸手接过,垂眸看着手里被折的整整齐齐的太阳伞,抿了抿唇轻声道:“奥,谢谢啊。”
一边的王子珺闻着八卦味儿就来了,戳了戳周依问:“诶诶诶,这程医生是怎么回事啊?快、坦白从容抗拒从严。”
南芳也跟着拱火道:“就是就是,怎么回事啊,就简简单单是曾经邻居这么简单吗?”
“邻居?”王子珺睁大眼睛道:“你们之前是邻居?要是我有这么帅的邻居,我这辈子都不能搬家。”
周依被说得有点尴尬,揉了揉鼻子快走了两步道:“是他搬家的,又不是我。”
“诶诶,别走那么快啊。”南芳跟了上来问:“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啊,这不会是久别重逢吧?”
刚刚还肌无力的王子珺这会儿跟打了鸡血似的,麻溜就跟了上来,问:“还有还有,他多大啊,有喜欢的人吗?”
周依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尤其对王子珺说:“南芳很正常,但你不是对活这的生物不感兴趣吗?”
王子珺讪笑两声,跑到周依左边和南芳成左右夹击模式,说:“哎呀,这么帅的帅哥除外。别在意那些细节,你快说说呗,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周依无语的满头黑线,觉得纸终究包不住火,咬了咬唇犹豫道:“其实,他从某种含义上来说,是我哥,我们之前住在一起。”
“啊?”
“什么?”
王子珺惊讶的下巴恨不得掉地上,但还好南芳接受能力较快,又立即问道:“那为什么说是从某种含义上?还有,邻居怎么回事,而且我那会儿也没见你叫他哥啊?”
周依一脸复杂,嘴巴张了张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这事儿有点复杂。”
“那就化繁为简。”
南芳说完又与王子珺对视一眼,两人又异口同声道:“长话短说。”
周依尴尬得直咧嘴,看面前黑白双煞的模样,心里挣扎了几秒,但最后还是认命般解释起来……
程司远到了医院就直奔病房,他那时打断童遥说医院有事并不是假话,在去找周依的路上他就收到信息,说吴妍指标异常,突然昏迷不醒了。
“病人现在怎么情况?”程司远边走边问。
“急救后还未苏醒,指标依旧异常。”护士见报告单递到他手里道:“刚刚检查过糖类抗原724、199、125均超标,主任看过了,说确诊结肠癌。”
程司远猛刹住脚,问:“之前不是说手术后就安排患者再做一遍检查吗,为什么晕倒了才做?”
护士一下语塞,支吾道:“患者不配合,我嘛也没办法。”
“不配合?是抗拒——”
程司远还没有说完,就被不远处的一阵吵闹声吸引了注意。他循声望去,见赵乐仪正推搡着一个男人向病房外赶,嘴里还大声叫骂着:“你赶紧滚,我妈刚醒你就来要钱,你还是不是人!”
那被推搡的男人也不甘示弱,甚至理直气壮道:“吴妍她活不久了,在这浪费什么钱,上次手术就花了不少,你看看有用吗?不还是活不了!”
“赵文山我去你的,要不是你趁我不在把我妈的钱都骗走,我妈能错过治疗时间昏迷不醒吗?”赵乐仪一个用力将赵文山甩的踉跄几步,继续道:“我告诉你,我那钱就是烧了也不可能给你一分。”
赵文山气的眼睛都红了,不知道从哪来得力气一下子扑向赵乐仪,骂道:“我他妈是你老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那钱他妈的也是我的救命钱。”
赵乐仪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伸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砸在赵文山脸上。赵文山啐了一口,也握紧拳头朝招乐仪脸上砸,嘴里污秽连篇,不堪入耳。
顿时,整个医院走廊都充斥着两人的打骂声,程司远紧皱着眉,将手里的文件夹塞给身边护士,快步上前将两人扯开。
两人体格都不算小,但赵乐仪可能是顾虑到对方是年纪不小了,或者心里还念及父子之情,虽说挥拳到肉,但力气却收了不少。
然而赵文山却相反,可能就是仗着赵乐仪不敢用力,就使了劲得打,也不知道他小拇指上戴了个什么,看起来像是个自制的铁指套,一拳挥下去,眼看就到打到赵乐仪的眼睛。程司远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伸手替将他遮挡。
但谁知道赵文山这一拳就像是不要命一般,力气更是大得出奇。
程司远手被打开,在缓冲之下拳头还是结结实实砸了下来,那并不光滑的铁指套紧擦着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程医生!”护士惊喝一声,往前跑了几步又忽然停下,转身下了楼。
原本零零散散在走廊里偷偷关注的人,见这幅场面也吓得往后缩了缩。
程司远踉跄一步站稳身体,赵文山发现打错了人也突然慌张起来,眼神闪躲着但嘴上依旧不饶人道:“这可不是我要打你的,没事干了非要往人拳头底下跑。我告诉我你,我一分钱没有,想要讹钱你找他们。”
说着,还用下巴朝赵乐仪和他身后的病房点了点。
赵乐仪见程司远突然出现在面前也有点懵,但听到对面人的话又立马反应过来,怒不可遏道:“你畜生!”
他话音刚落挥起拳就要再次准备扑向赵文山,但好在被程司远一把拦住,厉声道:“这里是医院,都冷静点。”
赵文山脸上也挂了不少彩,本来就仗着不服理还不要脸的劲儿在这耍威风。现在见赵乐仪又伸手挥拳,下意识向后缩了缩,但下一秒又觉得自己掉了面子,随即上前一步道:“你骂老子是畜生,你又能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