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长叹一口气,郑重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毕竟朕对你不闻不问多年,确实是让你受气了许久。只是,这封书信现如今送去西关不大合适。你……阿巳啊,你也已经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理应学学你的两位兄长独挡一面了。”
原来,他还未懂事。
李梵低眉顺眼道:“是,父皇说的是。”
“这些年,你总是喜欢在外游走。此次让你去榆州治理水患,也是一次历练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如今,你二哥册封太子,我也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他确实品行端正、礼贤下士。太子遭遇不测,朕已经没空伤心了,近日处理这些琐事,也是乏力。”
昭安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开始打感情牌,李梵听了想笑。
又当又立。
他又道:“你已经二十二了,不要与长泾一样,总想着做出现点成绩给朕看。册封太子,并不是朕一时兴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尽心尽力为你二哥解忧,总能得些美名在外。长泾性子急躁,朕只能徐徐图之。
你的四皇子妃似乎是受了许多委屈,朕也知你有心回护她,但你得拿出些实力来护着她。不要总想着嘴上说两句,那话人人都会说。”
李梵立马拱手一礼,道:“是,父皇教训得是,长平受教了。”
徐徐图之。
“也罢,你忧心榆州百姓,想要即刻动身,也是情理之中的是事情。夜里赶路到底是不大安全,你一人出门在外,朕也会忧心。朕身边有几个能人异士,你带上一二个,也能叫朕安心。”
昭安帝此言可谓情真意切,叫人听了潸然泪下,“父母爱子,则为其谋之深远。长平,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
李梵当即又是跪拜,先磕为敬,掷地有声道:“长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期望。”
昭安帝脸上的鄙夷愈加明显,只是待李梵起身之时,他又自然的藏起来,还是那副慈父做派。
狗看了都摇头。
“诶,别摇头啊,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尉迟嫣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何时手上又多了一碟点心,拿起就往嘴里送。
看看景琯,再看看尉迟姝,好奇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太子和三皇子一同约见,他俩势同水火,怎么会就这么派人来通报,想一同约见你,让你做个抉择?”
这不就是妥妥的道德绑架嘛。
选一个,不选另一个,又当又立。
两个都不选,藐视皇恩。
两个都选的这个选项,压根不能成立。
无论怎么选,名声都是丢的。
尉迟嫣心想:想不到两男争一女的场面,居然会被自己撞上。难怪那文里会着重写尉迟姝这个女配,竟是有陇南王这层关系。
“这不就是变相争权吗?”
尉迟嫣吃得好好的,突然长叹息一声,蹙眉道:“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争权,陛下也就这样看着?”
“并不会。”景琯立即化身百事通,一一为她解答,“但,陛下既已知晓此事,会派人盯着他们。可万一,二人诡辩,言明妯娌之情,陛下也没什么由头。不过,此前来看,陛下似是对太子寄予厚望。说不定,还会帮其一把,阴招百出。”
“细说。”尉迟嫣听闻此言,吃瓜的心瞬间腾起,忘了身处何地,差点就没看见来找人的李蹇。
坏了吃瓜的好心情,她轻啧一声,有些不满。
“四处都找了,却不想你们先一步来宴上了。”
他满脸喜色,笑盈盈的朝三人而来,眸中丝毫不见傻时的愚蠢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