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既要又要的行为,实在叫人不齿。”
景琯说罢,又扫了一圈余下不敢说话的夫人们,沉下脸道:“若是诸位夫人没有女儿,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爱做长舌妇。但我记得诸位府中都是有未出阁的姑娘吧?你们如今犯下口业,不怕将来报应到孩子身上吗?”
话音落地一片寂静无声。
可丽贵妃却在此刻不大安分,她先是怒不可遏,可只是刹那间,她就换了一副轻蔑的神色。
尉迟嫣只看着她神情变化,就知道她没憋好屁。
要说怀疑,尉迟嫣也早有了怀疑,从李梵诉说榕妃身死的时候开始,她就怀疑上丽贵妃了。
整个后宫除了皇后,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去母留子的先例,其他的妃嫔大多都没有孩子。
夏侯家一脉世代文臣,鲜少有出彩的孩子。以前旁系是出过的,只是天妒英才,早早陨落了。
尉迟嫣却不这样想,旁系光芒太胜多少会威胁直系一脉,就算孩子再出色,旁系就是旁系,血脉不算正统。
想一想早夭的孩子,便知道直系一脉的人,为人的必修课之一,就是除去比自己强的人。在其正在成长的时候,必须除之而后快!
所以说,不要被眼睛所欺骗。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没看到的,不一定是假的。
丽贵妃在李梵最失势的时候没有跳出来,却在能一举扳倒皇后的时候,就那么充当烂好人站了出来。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善意,不过是蓄意已久的阴谋罢了。
“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二人私会,叫我给诈了出来。”丽贵妃对于颠倒黑白一事,可谓得心应手,应当是做过不下百次了。
“尉迟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会外男实在叫人唏嘘不已。不过是说你两句实话,就这样沉不住气。要是太子将你纳进门做妾,你可不能再这样口无遮拦了。”
尉迟姝也不因为她的话气急败坏,只是笑盈盈地说:“贵妃娘娘,什么时候能改改自己颠倒黑白的习惯,自然就能知道自己目光短浅的模样,在他人眼里是有多可笑了。”
言罢,她从袖中拿出自己的手帕,轻掩着嘴,嘲笑道:“太子殿下倒是看见一个世家小姐,就要叫住说两句。怎么在贵妃娘娘的嘴里,就成了世家小姐们水性杨花。这话不应该说得是太子殿下吗?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水性杨花,不守夫道,实在可笑。”
“贵妃娘娘不会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德行吧?”她故作惊讶的哎呀一声,诧异道:“娘娘,不会因为臣女说实话,怪臣女多嘴多舌吧。”
丽贵妃脸上的笑又有些绷不住了,她笑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温和开口,“尉迟小姐,怎么能岔开话题呢?我们不是在说,你私会太子妃的事情吗?”
“呀!”
尉迟姝又惊讶了,“贵妃娘娘,您又知道了?您怎么知道太子妃是来给我送王爷口信的,莫不是,您也跟三殿下学了梁上君子的做派吗?”
这话又原原本本还回到丽贵妃身上,只是尉迟姝说的委婉,却也杀人诛心。
她继续道:“娘娘也说了,是太子妃。我二人清清白白,倒是娘娘怎么看见一男子与一女子坐在一处宽敞的地方,就说是在私会。若是父女,或是兄妹呢?娘娘岂不是信口胡诌,胡乱冠上了难听的罪名,实在叫人唏嘘不已。”
这话变相在说丽贵妃不辨是非,喜欢给人胡乱安罪名,与她那滥杀无辜的表兄当真是不遑多让。
听闻这话,几个眼睛不老实的夫人,又是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丽贵妃一眼,见她脸色骤变,立即收回目光,心中已然有了定夺。
“那,有什么口信是我们诸位听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