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娘是聪明的,而我只效忠于主子,凡事与主子有过恩怨纠葛之人,必然活不过事变。”
于是乎,他的脸上再次惊现反派微笑,“早年,您族中有位表兄路过陇南地界,杀了一户贫农。而今,您的这位表兄入朝为官十余载,已经坐上了丞相长史位置。我劝一劝娘娘,为了自保起见,还是让夏侯大人去查查这位表兄,除之后快吧。”
丽贵妃听闻此言,定定地看向他,随即招手唤来淡竹,要她出宫去夏侯府上走一趟。
景琯只是稳坐看她安排,时不时在嘴角扯起一抹阴笑。
尉迟嫣看着眉头直跳,只在景琯的目光扫来之时,迅速垂眸不语,手上动作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点心。
“难怪在羌府出了那样大的乱子,还能心安理得的多吃。”
他言语间都带着刺,“四皇子妃,您上辈子是饿死的吗?”
“是啊。”
他人报之以恶意,尉迟嫣直接回击以真诚,然后就把人给整不会了。
景琯:“……”
“上辈子死后入地府,我跟阎王爷要了张什么美味都能吃的嘴。”她此话甚是荒诞,说着捻起一块点心递向景琯,诚恳道:“景师傅,你也尝尝,这味道尝了过后,不知愁滋味。”
他在心中冷嗤,但也是口嫌体正直地伸手接过,不住多看两眼尉迟嫣的模样。
确实像。
那点心入口即化,丝丝甜味沁人心脾。景琯只尝过一口,就放下了。
只是,太甜了。
“嫣儿。”
“嗯。”尉迟嫣应声看向丽贵妃,眨巴着眼。
“你母亲是陇南人,你娘家那边可还有什么表亲吗?”丽贵妃说着,不着痕迹地轻瞥景琯一眼,状似无意道:“迟姓不常见,但陇南有门有户的迟姓,却是有那么几家的。我正巧认识,要不要帮你找一找?”
尉迟嫣直觉有鬼,丽贵妃似是刻意说给景琯听的。
难道景琯还能是她的远房表哥?
可这样说法也不成立,当年迟家遭难,表亲们纷纷回避,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她这个人畜无害的吃货。
莫不是为了搭上谁和谁的关系吗?
却见景琯不在意道:“遭难的,当年就死光了。如今有头有脸,谁愿意捏着鼻子认下这样的祸事?”
尉迟嫣也点头同意,“对,表亲们说不定当年就死得差不多了。如今去找的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对此事看的通透,在是否有亲人一回事上,并不执着。
景琯敛去眸色,垂眸喝茶,不再言语。
丽贵妃也是破天荒的收了神通,场面一度沉寂无声。
直至由远及近的一声,“嫣儿!”
打破了刚刚维持的表面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