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子前几天废了四十八位好手,其凶残战力惊动天下,如今武林人士都在苦苦寻索‘天下第一高手念慈悲’的下落,企图请这位天下第一人镇压邪魔。
可他们哪里知道,慈悲法师早就死在逆徒手上,尸骨都归于尘。
“季萦不做人,可我是那么好对付的么?没了悬阴门,我照样是悬阴老祖,当老祖的哪能为了门徒死活东奔西走?”
颜晴听懂她的意思——这是来她这躲清闲了。
“冷血。”
“我冷血?”女道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我再冷血,你愿意靠近的话,我的血还是会为你热起来。”
早过了喜欢甜言蜜语的年纪,颜晴心情顿好,却并非是听了孤辰子一番表衷心的话喜悦。
她道:“你猜错了。”
她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心终究是向着她。
一个妾室,怎么有资格和她争?
听她讲明来龙去脉,孤辰子深感纳闷:“这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她竟同意舍了那妾?”
“为何不同意?我是她母亲,教她养她护她,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话虽如此……你意欲何为?”
“丢便是丢,难道还要让她留在侯府继续碍我的眼?”
……
“母亲怕是不能容你了。”
四小姐语气低沉:“去了外面有诸位前辈护你,你应当无恙。”
“你……要我走?”
“别难过。”魏平奚上前拥她入怀,嗓音轻柔:“接下来有一场仗要打,等打赢了,我再接你回来。”
郁枝揪着她胸前衣襟,满腔的担忧堵在喉咙,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或许你是对的。”
她笑容竟然苍凉,十八岁的年纪本该扬鞭策马一日看尽繁花,两世为人,看似潇洒,却总不得快活。
四小姐埋在美人脖颈深吸一口:“你走罢。”
……
“不能让她走!”孤辰子态度果决:“你就真信你的女儿没有异心?前几日她才为妾室受伤,你就这么让她走了,万一放虎归山……”
“一个妾室,能掀出多大浪来?”
颜晴不以为意:“我的女儿我了解,她最是爱重我,温柔小意的妾遍地可寻,‘母亲’却只有一个,我养她十八年,这点把握还是有。”
“不行。”
孤辰子拧眉:“不如让那妾室留在浣衣房做个粗使婢子,如此也好试一试你那女儿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要知道,她这人心眼多着呢。”
“你不信我?”
“本座是不信她。”
情场中人,若是动了情,哪是那么好斩断?
偏偏二小姐当局者迷,盲目的自信只会将自身推向深渊。
颜晴回眸看清她面上的担忧,嗤笑:“我这头把人赶出去,便是你行事的时候了。等她离开侯府,你就杀了她!眼不见为净,彻底断了阿四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