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还没找到人,皎月宫,姣容公主心浮气躁地走来走去,菊花茶都消不了她心中躁火。
“那人绝不能留!”
“可太后那边……”
季青杳沉声道:“我去面见祖母。”
她的身份可以被仪阳侯夫妻知道,可以被太后拿捏在手,唯独不能被帝后证实,她需要借三方势力成事,其中一环出问题,便是满盘皆输。
太后输了,有天子嫡母这道大旗在,远不至死。
她若输了,不仅那位子她够不着,还会死得凄惨。
姣容公主急慌慌前往福寿宫,燕太后还没醒。
在门外候了两刻钟,门打开,燕绘见到她神情略微不满:“这么沉不住气,哪能成大事?”
谁不想成大事?季青杳暗道:当她愿意来这福寿宫愿意看她的老脸?
她满脑子大逆不道的想法,恭谨上前:“皇祖母,那接生婆子的下落找到没?不如多派些人,早点绝了后患,孙儿这心也好踏实。”
提到这个,太后看她几眼:“你倒是急性。”
事关身家性命,急才是正常的。
“祖母……”
“好,哀家给你人手,此事交由你去办,人死了,你也好安心。”
季青杳惊喜道:“多谢祖母!”
她确实存着防备老太婆的心,唯有亲眼见到接生婆身死,才能杜绝燕太后反过来用那婆子要挟她的可能。
得到旨意,她痛快离开。
女道的人和太后的人都在暗里寻找年氏,午后,魏四小姐接到一封江湖朋友送来的飞鸽传书。
“悬阴门?这是什么门派,怎么以前没听说过?他们在找什么人?”
听到“悬阴门”三字,对面的药辰子夺过她手里的信条,面色古怪。
他这样子看起来知道一些事,魏平奚屈指敲在桌面,沉心等待。
良久,药辰子面容忧愁。
魏平奚为他添了一盏茶:“有话说话,别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
药辰子正感怀往事呢被她这话噎得不轻,这一闹,心头那点子陈年感伤撇去,心绪恢复清明。
他端起茶盏煞有介事道:“我曾和你说过,我有一位师姐。”
“说过。你说她修习邪法,屡教不改,厌烦尊师啰嗦,一气之下判出师门,后来心气难平趁夜杀了个回马枪,你师父有心渡她向善,结果反被偷袭……”
“不错。师父含辛茹苦养大我和师姐,到头来惨死在首徒掌下,可叹他老人家临死要我放下仇恨,你道他为何要我放下?”
药辰子凄然一笑:“我一心痴迷医道,不擅武功,师父怕我寻仇不成再被她打死,故而到死都在劝我要好好活着。
“这些年我四海为家,看似逍遥,其实一直在找她的下落。
“我杀不了她,便搜寻能杀她的人。
“可她弑师之后销声匿迹,曾经一起学艺时她起了别号,自称悬阴,我看到这‘悬阴门’就想起她,即便不是她,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悬阴门……”魏平奚自言自语:“听起来就阴气沉沉,不像正道。”
“若是正道,哪犯得下叛门弑师的大罪?”
“她很厉害吗?”
“很厉害。”
“尊师是谁?”
药辰子怔在那,神色哀伤:“你可听说过‘慈悲法师’?”
“天下第一高手念慈悲?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