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鸦雀无声,虞子钰看向她爹,寻求肯定:“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赵天钧上前拉她的衣袖:“闺女,别讲了,爹害怕。”
老皇帝却是哈哈大笑:“子钰讲得好,不愧是修仙大才。”
国子监祭酒咬咬牙道:“那皇上是听这癫子的话,以道学治国,推翻儒学了?”
他摘下官帽,嘴唇微颤,拔高声音大喊:“皇上,老臣一生推崇儒学,若皇上真要摒弃儒学,老臣今日便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死明志!”
“你倒是撞啊,嘿嘿嘿。”老皇帝皱巴巴如枯木的手指了指他,嗓子里发出亡鸦般的嘶哑笑声。
国子监祭酒只觉得没意思,捡起官帽又戴上。
老皇帝和虞子钰一样的疯癫,心思根本不在治国之上,他就算是死了,恐怕也只会被老皇帝扔进炼丹炉,掀不起任何波澜。
老皇帝最后道:“宁远要开设地形学之事,朕改日会找她详谈,此事日后再议。”
随后给太监柳丙使了个眼色,柳丙大喊:“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退朝后,虞子钰追着老皇帝问,祖师娘去哪里了。
老皇帝只说他也不知道,问虞子钰要不要留在皇宫用午膳。虞子钰心事重重,婉拒了。
她出了宣政殿,来到下方御门广场,见到父亲和三殿下在等她。
赵天钧快步去拉她的手:“闺女,若不是如今皇上也痴迷寻长生之术,你方才那一番话恐怕是要诛九族的!”
虞子钰一拍手:“你看,这便是儒学治国的弊端,动不动就诛九族。道学以生命为大,才不会随意杀人。”
她两手一摊,耸耸肩:“唉,反正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境界,自然理解不了我的思想。算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世事,我自走我的成仙大道。”
萧瑾温润一笑:“子钰,我倒是觉得你说得有理。道学确有诸多可取之处,若我是君王,定封你为国师。”
虞子钰欣喜不已:“三殿下,还是你对我最好,你比我那个窝囊废夫君强多了!”
萧瑾难得的,有些幼稚地觉得得意,问道:“此话怎讲?”
虞子钰唉声叹气,肩膀垮下来:“唉,李既演真是没用,我让他给我生孩子,他这么久了都没怀上,可把我急死了。”
赵天钧只觉得窘迫,咳嗽一声:“三殿下也生不出来啊,怎么就光说李既演没用?”
虞子钰:“此事说来话长,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李既演就是没用。”
萧瑾悄悄看着虞子钰的侧脸,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随着衣领微微张合而若隐若现。心中苦涩如一枚细针埋进肉里,一动就疼。
三人一起走出宫门,看到李既演站在前方等着。
今早虞子钰哭着说要出去冷静时,他便跟着她了,她跑进皇宫后,他无法再跟进,只能在宫门外等她。
看到萧瑾那一刻,李既演眼底闪过不悦。
他上前握住虞子钰的手,低声唤她:“娘子,你进宫所为何事?”
虞子钰冷言相对,甩开手:“没用的东西,整日误我大事!”
李既演得回将军府处理一些军务,求了虞子钰几声,虞子钰还是不愿跟他走,他也只能作罢。
待处理好要务,到了太阳落山之际,才去虞府找虞子钰。虞子钰还在屋中研究修炼之道,听到门外李既演的声音,爱答不理。
李既演自己推开屋子进门,来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娘子,咱们再努努力,说不定今晚能怀上呢。”
“你昨晚就这么说,还不是没怀上?”虞子钰翻过身,侧躺着看书。
“男子怀胎本就不是寻常事,要怀上是难上加难,咱们得多下点功夫。”李既演亲在她手背,语气温柔。
虞子钰目光不离书本,不情不愿道:“自己脱了衣服滚上来,烦死你了。”
“是,娘子。”
李既演对此事热心不减,虞子钰却已经有些腻了,刚开荤那两日确实快活似神仙,可折腾得多了,逐渐味同嚼蜡。
加之,一想到李既演三番两次怀不上,她更是愁肠百结,提不起兴致来。
揉了一把李既演发红的耳朵,下了威慑令:“这次再不行,以后你就别上床了,窝囊废!”
“知道了,为夫一定尽力,娘子莫要胡思乱想。”他捧起虞子钰汗津津的脸,“来,亲一下我的心肝宝贝儿,不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