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呆呆说着:「可您与辰王已经定了亲呀!」
穆令月用低低的,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道:「都怪我识人不清,上辈子才受尽苦楚。」她摊开手掌,这双手骨节细润,十指如葱,手心的肌肤细腻白嫩,不再是前世饱经磋磨骨瘦如柴的丑陋样子。
她攥起拳,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
迎儿还在旁边自顾自发着愁:「还有南姑娘,她可是非世子不嫁的。」姑娘一直帮着南姑娘,想撮合她与萧侯世子,这下又该如何与南姑娘解释……
而且几月前为促成这段姻缘,南姑娘也是出了力的。南姑娘听了她们姑娘的话,帮姑娘偽装成马儿发狂,引辰王来救。如今婚事终於尘埃落定,姑娘为何又突然反悔了?
穆令月轻嘆:「过去我强要撮合他们二人,实在是误人误己。」
前世她病痛缠身被困外宅,李心顏鳩占鹊巢,住进王府风风光光做了侧妃。辰王府对外宣称她疯癲伤人,患了狂症,娘家也任她自生自灭,只敷衍地派下人送过两回药。
萧安和南秀来宅子里探望她,想帮她离开,可她心灰意冷只一心求死。
死前的一段时日,南秀陪她同住在宅子里,晨起替她梳发,耐心哄她用饭。她问过南秀,萧安待她好不好,她却没有正面回答。
穆令月深知南秀所求的夫妻之情是义无反顾、两心相许。与萧安的相敬如宾,或许……也並非完美。
而在同一时刻,南秀顺着掀起的车帘正巧看到穆家的马车驶离。两人前脚打后脚,侯府送行的下人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大门。
待南秀入府,镇北侯夫人一改面对穆令月时的冷淡客套,笑得眉眼弯弯,又催促下人快去请萧安出来。
南秀摘下帷帽乖巧地任镇北侯夫人细细端详,仔细养了大半个月,面上只剩些浅浅的红痕,气色也不错,几乎不见消瘦。
镇北侯夫人连说了几个「好」,又爱怜地摸摸她额头。
前几天南家已经送来了不少名贵药材,今日南秀又带过来新一批奇珍补品。听说萧安终於醒了,她悬起来的心也总算能彻底放下了。
坐下刚说了几句话,萧安就出现了。因为腿骨的伤十分严重,他还坐着轮椅,由侍从在后面推着。
南秀以为他是为了见令月才会来得这么快,心里想着:真是不巧,你们两人错过了,只剩下我一个討嫌的了。而顾嬤嬤神色镇静,在一旁先一步提及穆令月道:「穆姑娘得知殿下並无大碍,又说家中有事,已经先告辞了。」
萧安頜首,並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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