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万格颤抖着到道:“我流血了!赵玉吉!我流血了!”
蜿蜒的血痕从玻璃片的下沿滑落,染红了穆万格的前胸。赵玉吉大骂一声,狠狠把烟灰缸甩在地上。
他叉着腰喘了口气,摆摆手:“让她走。”
黑西装们面面相觑,犹豫地动作。
赵玉吉大吼起来:“让她走!”
黑西装们纷纷退避,3157拉开了包厢的大门。周黑雨握着玻璃片,小心翼翼地张望四周,提防着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缓缓退出门去。
两个人出去之后,赵玉吉忍着胸中一口恶气,在茶几前来回踱几步。
他在气头上,看什么都不顺眼,抓起酒柜里的芝华士酒瓶砸到地上,又气愤起地毯太厚砸地声音不够响,又一脚踹飞了酒柜。
酒柜砸在茶几上,“咣当”地清脆一声,把大理石磕坏了一个角,冰桶瞬间倾倒,里面的冰球滚了一地。
周围的黑西装噤若寒蝉地不敢出声,也不敢动作。
为首的3158跑上前收拾满地的残局。
他合拢了四散的冰球,有一个远远地滚到了门边。3158拾起冰球,发现地毯上躺着一小片反光的亮面。
一个小刀片。
“少爷!”他捧着刀片一路小跑献给赵玉吉,“门口有个小刀片。”
赵玉吉皱着眉瞥了一眼:“刀片怎么了?”
3158道:“船上有人的时候,保洁大嫂每三个小时都会打扫,这刀片是最近落下的。”
3158跑过去,拾起来地上散落着的绳子,给赵玉吉看:“少爷!这绳子的断面很整齐,不像是玻璃划开的。”
刀片、断绳。
赵玉吉眯着眼在3158的左右手来回看,他轻易地重组出这两件东西背后的故事。
渐渐地,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杂糅着残忍的笑意。
他向黑西装下达了指令:“把穆万格带回来。另一个人,别再让我看见。”
“是。”
“记着,别留下把柄。”
-
离船的舷门关着。
穆万格用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周黑雨扣着门把向两侧施力,试图拉开它,钢铁的舷门仍然紧闭。
“嘶!”周黑雨甩甩手,手指上方才被玻璃片割出来的伤口受到挤压,滚出一串血珠子,难耐地痛起来。
穆万格低声地骂她:“你挟持就挟持吧,非要弄出点血来干什么?”
“我怕他不相信啊。”周黑雨道,“你脖子没伤到吧?”
“没有!”穆万格皱着眉推开周黑雨,代替她抓住粘了血的门把去拉舷门。
任凭她怎么用力,舷门一动不动。
她低声骂道:“这里出不去了。”
周黑雨也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心沉下去,但尚且还抱有希望地问:“那去其他的门试试……”
沙沙的脚步声从廊道尽头传来,周黑雨立即熄声,重新将玻璃横在穆万格的脖子上。
3158从拐弯走过来,一身黑西装,手里拎着个公文包。
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