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双手环住赵玉吉的脖子,用最惹人怜爱的表情,楚楚可怜地问他:“你能不能抱我过去?”
赵玉吉笑了,他懂得在残忍地掠夺之前,应当适量地施予受害者些许温情:“当然。”
申玉洁被他仰面放在沙发上,头发飘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赵玉吉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拨开她的头发。
申玉洁把他拉近,让他很深很深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她环在脖颈后的手前移,转而轻抚他的耳朵,赵玉吉感觉有细嫩的舌尖在舔自己的耳鼓,勾得人心痒难耐。
申玉洁水蒙蒙的眼睛盯着他,长而翘起的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花,眼角也红润润、湿漉漉的,像一只濒死的花鹿,正在望着它前世的情人。
她的声音也甜得像苹果:
“你可以……吻我吗?”
或许是因为记起了累世的姻缘,花鹿的眼睛中落下晶莹的泪滴。
她柔弱的姿态让赵玉吉彻底软化下来,他缓缓合上眼睛,去吻申玉洁的嘴唇。
眼前的世界逐渐被眼帘遮挡、变暗、消失。
“滴答,滴答,滴滴答滴答。”
耳边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如此近,尽在耳边,如此陌生,这是谁的手机?
赵玉吉下意识睁眼去寻找。他想回过头,却被那双柔软的手死死揪住了耳朵没法动弹。
赵玉吉瞬间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眼前那双鹿一样的眼睛里,死死瞪着他,在哀婉的凄厉中,渗透出歇斯底里的、凶狠的狰狞。
然而他来不及反应了,一记重击从脑后传来,他骤然失去意识,软倒在申玉洁的身上。
“嘭!”
周黑雨手里的烟灰缸,掉落在印花的红绒地毯上。
烟灰缸极其坚硬,即使撞击过了人类的头骨,烟灰撒了一地,也只是裂了一小条缝,竖着滚动了几圈撞上了茶几立脚,发出“铛”地一声。
她拍拍手,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王哲在电话那头槌足顿胸:“你去哪儿了?你不是来找陈漠河吗?”
“中间出了点意外。”
王哲按了按眉头:“那你快点来吧,陈漠河等人从来没等过这么长时间,我看他的耐性已经要被用完了……”
一只手把王哲的电话抢走,短暂的嘈杂之后,陈漠河语速飞快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样?你在哪儿?刚才穆万格来找我,说你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周黑雨扫了眼眼前的场景。
赵玉吉趴在沙发上,脑袋上流血了。申玉洁愣在沙发上半晌,扑过来抱住周黑雨哇得大哭:“周黑黑!吓死我了!”
周黑雨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延迟反应一般感到了害怕,腿一软坐在地上,爬几步,伸手去探赵玉吉的鼻息,怔怔道:
“我,我把赵玉吉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