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瞒不住,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萨里米的原名叫瓜尔佳墨清!”在希颜震呆的眼神中,海善说出了全部的过程:故事里的前一部分和风萨那个梦里想的很是有一些一致,海善果然落到了策零的手里。挨打受折磨是家常便饭,目的却不光是为了风萨,更多的是为了海善脑袋里知道的京城防备图还有才刚刚知晓的川陕粮草军资配备。虽然海善咬紧牙关就是不说,可策零却没有轻易放弃,想了很多办法来套海善的话,其中一顶便是美人计。那个瓜尔佳墨清……风萨连设计梦都有根有据嗯,确实是伊犁将军的女儿。伊犁将军战死后,家眷全部被抓役为奴,墨清当然逃脱不了被□的命运。只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彻底放弃逃跑的话,她这辈子就算是全毁了。所以她和海善两个人共演了一出大戏,终于逮到机会逃出了策零的掌心。
当然,其中有一处最关键的道具,就是:“还记得那只金雕吗?”在归化城买的那个?希颜当然记得。当时就听海善说那雕怕是有主的,而且主子绝不是个普通人。事实证明确实是:“那金雕是小策零的,就是他来追逃我和墨清的。”雕眼最尖,追捕逃犯那东西向来是小策零的压箱绝技。而果然,那金雕很快就发现了海善和墨清,只是在落脚时看清了海善的模样后,终是扑着翅膀飞向另一边去了。如果没有那只金雕,海善和墨清根本逃不出来。
只是逃出来的下场却更惨,西北附近被收到情报的胤祉全部封锁,两个人根本进不去。西蒙那边更是无法插足,只能走藏边准备绕云桂返回中原调道京城。然后发生的事就和海善说的一样了,海善是个男人大不了就是被打被揍虐待而已,可墨清受的待遇就非人多了。多次流产让她几次差点送命,若不是那个巫师救了她,墨清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你别瞧伊根看着不起眼,可他在本地是很有影响力的。他父亲是怒族的族长,多的是漂亮姑娘想嫁给伊根。可伊根就是看上墨清了!”不管怎么样就是要娶她,可…
…同为女人,希颜非常理解墨清的心态。那样的遭遇后,她宁可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想和任何男人有牵扯,尤其是一个救了她又真心喜欢她的男人!想方设法的刁难,耗尽时间和耐心是萨里米的企盼,可伊根这个不死心的男人就是不罢手,哪怕是在今天,知道她再一次耍赖以后,仍然坚持不想罢手。
那样的情意,让人感动!
可……
“萨里米要是错过伊根,她这辈子就算是彻底完了。”同劫生死多少次,海善就算不是女人也知道墨清是喜爱伊根的。可她自惭形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又不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听不到伊根的消息。如厮困局……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希颜承认换了自己是萨里米也没有办法过一关,但事情换到别人头上的时候,解决的法子其实还是很多的。“第一种:可以把萨里米先敲晕,然后让伊根带着她去一个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地方去。只要没人知道过往,伊根又已经舍弃一切根本不在意,那么只要男人死皮赖脸一丁点,解决起来其实机率还是很大的。”
法子是好法子!只可惜:“伊根是独子。”他根本没有办法做风萨说的那样的事。
虽然狗血了点,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那就把萨里米先带走,给她重新找个干净的身份。然后安排一次巧遇。”只要换张脸皮,换个身份,再加上怒族‘旺火’时只要配对就不能反悔的俗例,萨里米就算是想不成亲也是不行的。
也算是有可取之处,只是:“面皮不能戴一辈子,而且怒族也就这么大。”想彻底隐瞒住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样啊?
希颜承认事情确实有点难办了,而海善似乎还嫌她不够发愁似的,很快的再给她加了一条:“怒族是一夫一妻制。”伊根是独子,如果他非要娶萨里米,就算是真的成亲了。墨清早就不能生孩子了,绝嗣的下场让伊根怎么和家里人交待?就算隐瞒身份,又如何解释一个黄花大闺女好端端的生不出孩子来的倒霉事?
一记重磅,打击得希颜当时就晕头转向了。这事……怪不得海善这么发愁?这人的歪点子从来是不比自己少的,让他愁成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轻易就给解决?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两个人破开心结,走在一起?这个问题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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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思绪不曾好好入睡,天色快亮了,才伏在海善的腿上打了个眈。大概是想的事情太深,所以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在做梦。一会儿是当初风萨不能生,一会儿又变成了萨里米现在无法生孩子;一会儿是清史稿里那个瓜尔佳氏的大福晋,一会儿又变成了海善和风萨大婚时的影像;当然一直盘旋在风
萨脑袋里的始终是萨里米那身奇里怪样的打扮,还有滔滔不绝的异放话语。虽说海善如今话说得也很溜,可是一个伊犁将军的女儿就算是庶出汉军旗生的,也不太可能……
灵光乍现,突然睁眼就是准备好好和海善算上一帐。却不料醒来时却发现脑袋下面枕的只是包袱皮。海善不见了?不只海善,就连屋里那个巫师伊根也没了踪迹,难道两个人合力又去瘴林了?不可能,那么远的地,海善不可能不告诉自己一声就走的。可……这两个人去哪里了?站到一处高点往下看,很快就发现西面一处小林下,有烟气。快步追过去时,伊根已经回来了,脸色有些黑,一直低着头走路都没看见风萨似的。而海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