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头隐隐作痛,像是被千万根银针扎着,她酒量不怎么好,在外面从来不敢放任自己乱喝酒,能让她放心喝成这样的,也只有柒时宜了。
夏里艰难地起身,耸拉着眼皮给自己揉太阳穴,她视野一片朦胧,等她眸子聚焦后,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床上的用品不是柒时宜的风格,她抬头打量了一眼卧室的装修,极简冷色系装修,是顾津南喜欢的装修风格。
夏里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穿的是昨天柒时宜给她买的那条裙子,也就是说,昨晚大概率没发生什么,她只是在这屋里睡了一觉。
夏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露出个小脑袋看外面那人是不是顾津南。
顾津南坐在客厅正处理文件,夏里开卧室门的那刻,他若有所感地偏头看了一眼,恰巧对上夏里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他阴沉的脸上立马浮现出明朗的笑容,问:“醒了?”
他声音有点哑,眼底有浅浅的乌青,好像通宵了。
夏里拉开门,光脚走出卧室,犹豫地问顾津南:“我记得我昨天是在柒时宜家喝的酒。”
“嗯,你俩都喝多了,我不放心,把你带过来了。”顾津南起身给夏里拿了双新拖鞋,放在她脚边。
夏里有些不自在地穿上了拖鞋。
顾津南往厨房走去,几秒后,他端着杯温热的蜂蜜水出来,走到夏里身边,温声说道:“蜂蜜水。”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夏里漆黑的睫毛比平时上翘的弧度大了些,小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润感,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有一种洋娃娃的既视感,尤其含着杯子喝水的时候,那张小脸更乖。
顾津南心尖突然痒了起来,体内有股无名火在躁动。
他舌尖抵着脸颊,嘴角勾着坏笑,幽幽地看着夏里。
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夏里吞水的声音。
顾津南懒笑一声,语气带着狠劲儿,“迟早死在你身上?”
夏里把头从杯子里抬起来,茫然地看着顾津南。
顾津南彻底失火,他抽走夏里手里的杯子,直接去了浴室,夏里提醒他:“厨房在左边。”
顾津南毫不避讳地说:“老子解决下生理反应。”
“……”
夏里被他这话弄的羞红了脸,他趁着顾津南去浴室的时间,给柒时宜打了个电话,问柒时宜昨天的情况,结果柒时宜一问三不知,还反问夏里什么时候走的,夏里拍着脑门反思自己,以后和柒时宜在一起也不能喝的烂醉,否则被卖了也不知道。
顾津南洗了个凉水澡,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梢上还低着水,他一边懒懒散散地擦头发,一边问夏里:“吃早饭?”
“嗯。”夏里看了眼客厅桌子上摆放的文件和电脑,对顾津南说:“我手机上订餐吧。”
顾津南把毛巾扔在一边,“不用,我煮好了。”
“你煮好了?”夏里有点不敢相信,顾津南在她这里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竟然还会煮粥,实在稀罕。
顾津南看着夏里这震惊的模样,挑眉笑了下,“有问题吗?”
“没。”夏里心虚地摇摇头。
早餐挺丰盛的,一大桌子,三明治和小米南瓜粥是顾津南做的,其余的是顾津南一早定的,放在锅里温着呢。
夏里看着这一桌子早餐,人有些恍惚,她上次和顾津南这样一块悠闲的吃早餐,还是五年前,那个时候他生病,她照顾他,早上他们会一块儿吃饭。
顾津南盛了小半碗粥递给夏里,“试试想喝不?”
“好,谢谢。”夏里接粥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顾津南的指尖,他手冰凉。
夏里抬头看他,“你手怎么这么凉?”
顾津南扯着嘴角笑了笑,狭长的眸子里像撒了清早的阳光,亮亮的,看的人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另一只手盖在夏里手背上,“刚刚那只手碰凉水了。”
他盖着夏里手背的那只手确实不是很凉。
两人端着一碗粥,手还交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暧昧,空气里漾着几丝甜。
顾津南眯着眸子笑着看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