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烈酒下肚,夏里脸颊发烫,眼角泛红,她盘腿坐着,后背靠着沙发,望着地面失神。
每次喝醉后,她身体里就莫名涌出一股强烈的想念感,想夏景安,也想顾津南。
柒时宜喝了许多的酒,好像醉了,现在躺在地毯上,抱着夏里的腿傻笑。
夏里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下柒时宜的小脸儿,她问:“11,你是不是因为任子旭才喝这么多酒?”
柒时宜沉默了片刻,然后呆滞地嗯了声,声音懒懒散散的。
“不考虑和他在一起吗?”夏里问柒时宜。
“考虑啊,但也仅仅是考虑。”柒时宜翻了个身,趴在夏里腿上,“如果顾津南最后娶了你,我就相信世间是有真爱的。”
夏里早就习惯了柒时宜的直言直语,她对柒时宜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她沉默了几秒,问柒时宜:“因为我不是谁家的女儿吗?”
“对。”柒时宜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线头,慢悠悠地在夏里无名指上系戒指,她说:“顾家和迟家现在都握在顾津南手里,整个东洲不知道有多少家族盯着他呢,都想要自己的女儿和顾津南联姻,为家族输入新鲜血液,壮大家族势力。”
柒时宜无奈地笑了下,“所以我俩高中一毕业,就被安排见面了。”
夏里也弯唇笑了笑,自嘲的笑,她早该看清自己和顾津南之间的距离的。
“我就你这么一个傻闺蜜,我怕你跳的不是蜜罐,是火坑。”
在豪门里长大的柒时宜,太清楚这个圈里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了,爱情是这个圈子里最奢侈的东西。
“不怕,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夏里安慰柒时宜。
“有,眼泪。”柒时宜说。
夏里咽了下嗓子,心底泛起一阵酸意,她苦涩的笑了笑。
柒时宜食指指着夏里,用大人的口吻教育夏里,“我告诉你啊,女孩子的眼泪很值钱的,你不要动不动就哭。”
“好。”夏里依着柒时宜的话说,“这么多年,你好像只因为两件事哭过,任子旭和战争。”
柒时宜没哼声,蔫蔫的趴在夏里腿上。
好一会儿,柒时宜说:“我和任子旭不是强强联合,他也没有非我不可,所以还是算了吧。”
“但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夏里说。
柒时宜忽然抬头,眼睛亮亮的,“是吗?”
“嗯。”夏里点头。
没几秒,柒时宜眼神又暗淡下去,“但我没感觉到。”
夏里醉意上来,头昏昏沉沉的,但她神经没有被酒精彻底麻醉,脑海里仍旧能想到过去的事情,甚至还能分精力去想刚刚柒时宜说的话,她有些烦躁,又给自己倒了杯烈酒,茫然的喝着,喝到最后,她嘴巴已经感受不到酒的烈了。
柒时宜陪她喝。
等顾津南赶来的时候,俩姑娘喝的烂醉。
柒时宜抱着酒瓶坐在地毯上不知疲倦地胡言乱语,夏里抱着抱枕,躺在地毯上,身子蜷缩在一起,轻轻抖着,像是受惊的小猫咪。
顾津南来的时候,叫上了任子旭,他白了一眼任子旭,非常不爽道:“你他妈能不能看好柒时宜,别让他霍霍老子女人,她膝盖上还有伤,不能喝酒!”
“我他妈管不了。”任子旭语气也不怎么好,柒时宜不是那种贪酒的人,她平时顶多小酌一下,今天喝成这样,指定是又有什么心结了。
顾津南小心翼翼地把夏里抱起来,他看了眼她膝盖上的伤,还好,没有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