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的身体可以称得上敏感小气,受不得热,也经不住凉,一年当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离不开机器调节室内温度。
但置身于南城的九月,体感舒服,哪里像岑野说的,需要一个人暖被窝。
桑虞懒得拆穿他,也明了无赖之人,不论如何拆穿都无济于事。
一如岑野先前说的,两人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日期还近在昨晚。
但那是在桑虞喝醉了酒,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缩进他怀里,踏实贪恋地熟睡一整夜。
现下桑虞意识明晰,清楚地觉察到同一条被子下,岑野微不足道的挪动。
每一次,都能引得她心跳错乱,想入非非。
桑虞暗暗调节了片刻呼吸,尽量轻微地,降低存在感地侧过身,抱住雪龙玩偶,试图在亲密的物件中寻觅到一丢丢安心。
然而她方才做出行动,岑野跟着侧了过来,以半月式的姿势拥住她,手臂穿过她和雪龙之间的空隙,贴身环在她腹部。
他冷硬的骨骼和紧致的肌肉线条,隔一层不值一提的衣料,似有若无地摩擦着她。
桑虞眼瞳悄无声息地睁大,四肢不由发僵。
岑野约莫感受到她的不自在,蹭在她耳畔低笑:“怕我不做人?”
桑虞咬住嘴唇不吭声,死死搂住雪龙。
她一时忽略了岑野的手臂搁置在雪龙背后,她这一使劲儿,自然抱紧了他的胳膊。
和岑野相比,桑虞使出浑身解数的力气,也等同于团子,但他却立刻轻嘶出声,兴味地表示疑问:“觉得我抱得不够紧?”
不待桑虞的回声和反应,他自觉又朝她凑近了不少,臂弯再收了两分,小腿蹭去她的脚踝。
桑虞:“……”就感觉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他的怀抱,无力动弹。
亦僵硬到不敢动弹。
岑野在她的颈窝埋下脸,安抚性地说:“今天怕什么?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桑虞迟缓地闪了闪眼睫,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羞怒地杵了他一胳膊肘。
岑野任由她杵到了腹部,再去捉住她的手腕,覆有薄茧的指腹警告似地摩挲:“再瞎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桑虞即刻不动了,老实贴着他,徐徐合眼入睡。
明天的要紧事如一柄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顶,桑虞原本以为今晚会一夜无眠,不曾想有他温暖被窝,嗅闻到舒适沉稳的青柚香,倒也心静,睡了一个不错的觉。
次日清晨,桑虞起床去洗手间刷完牙洗过脸,出来时,岑野已经穿戴妥帖,整理好了睡乱的被子和枕头,牵她去吃早饭,再前往舞团。
他们目标明确,没有去其他地方绕弯子,径直走向团长办公室。
齐志扬到岗上班不足二十分钟,给自己烧好了一壶养生的枸杞茶,端正坐在办公椅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