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解忧阁正如其名,旨在为百姓解忧,为宁国积福,在场若有人接触过解忧阁,便会知晓儿臣今日所言非虚。”
容砚此话一出,席上已有不少人点头赞道:
“这倒是真的,解忧阁帮忙老百姓解决了不少难题。”
“是啊是啊,解忧阁做的都是大好事啊。”
他们都不明白,这好好的解忧阁,怎么就里通外邦了?
“儿臣从小体弱,自愧未能于朝堂之上替父皇分忧,又恐自己的身份徒惹事端,便以韩恪之名建立解忧阁,愿以微薄的力量为民解忧,让百姓感念宁国之福祉,至下而上真心拥护我朝。”
“正因如此,儿臣今日才能找来这么多百姓写下寿字,诚心为父皇祝寿、为宁国祈福。”
“至于里通外邦,纯属无稽之谈,闵相所言,绝非事实。”
宁帝细细听来,越听越觉得容砚说得有理。
若是解忧阁只是为民解忧,那不但不是件坏事,还是件大大的好事,方才的明灯贺寿,不正是百姓感念宁国之恩,自发为他而写的。
他的眼眸又转向容砚身边的陆铃儿,证人说她,是易容的?
“嗯,那你带来的这位彩戏师又是怎么回事?”
“彩戏师的确是阁内解忧师,之所以易容进宫,并非是有心欺瞒。儿臣敢问父皇,若提前知晓今日与儿臣一同献礼的彩戏师是名女子,您还会同意她登台献艺吗?”
“这……”
宁帝面露迟疑,此前他从未见过女彩戏师,像这样的行当,就没听过由女子来做的。
若一开始知道那彩戏师是名女子,他的确会看轻,甚至有可能直接换掉这个节目。
容砚见状,朝身侧欲言又止的陆铃儿点了点头。
他早就看出她憋了一肚子话想说,眼下,也是时候让她倾诉一番了。
陆铃儿心领神会,只轻轻从颌角一撕,前先表演麻姑献寿的飞天仙女妆容又呈现在众人眼前:
“圣上明鉴,民女的确是解忧阁的解忧师,在此之前,民女是一名彩戏师,师父亦是出自长宁,名唤幻人张。”
什么?她的师父,是那个彩戏大师幻人张?
席上众人面面相觑,怪不得这女子今日展露之技艺如此高超,原来竟是幻人张的徒弟。
十多前年,幻人张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那一手彩戏耍得真叫精妙绝伦,谁家能请到他出场献艺,当天定会是出尽风头。
只是他却于一夕之间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原来他居然收了一名女子为徒。
只听陆铃儿接着又道:
“民女虽身怀技艺,却无法在这长宁城中谋到营生,只因我女子的身份。唯有解忧阁不拘性别,许我以彩戏之巧劲为民解忧,才让我有一处谋生之地。”
“民女在当解忧师的这段日子里,深感百姓虽各有各有难处,但都对宁国、对圣上感怀圣恩,正因如此,每个宁国的百姓,亦想在圣上大寿之日献上自己的一份心意,民女亦是如此。”
“只是无奈世俗对女子有颇多偏见,民女只好出此下策,才得以将今晚的麻姑献寿与明灯贺寿献与圣上。”
陆铃儿这番言论的确是发自肺腑,自她来到长宁,彩戏手艺因她女子的身份多番被看轻,幸而有解忧阁,令她找到了归宿,她能用彩戏助人解忧,亦令她寻到了世间更有意义之事。
眼下这个什么闵相想要栽赃他们?门都没有!
她的话旨在告诉宁帝,解忧阁从无异心,她亦深感圣恩,今日易容欺君,只因世俗偏见,绝无不轨之意。
宁帝看着陆铃儿一副飞天仙女的模样,前先那麻姑献寿为他带来的震撼犹在眼前,不止如此,还有百姓为他而写的寿字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