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儿轻声安慰着温葭,为她讲述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过往。
阿葭,日后你定会明白,你心中的佳偶,早已妙成。
*
宁国皇宫。
容砚作为亲王,例行参加完早朝,又去往了礼部。
如今他带着百姓的称赞赈灾归来,早朝之上不再如从前般只是背景板,下朝之后甚至还有朝臣有意示好。
他以礼相待,却并不多做停留,侧前方的容玮回首,冷冷地睇了他一眼,复又转过了头去。
近日宁帝大寿将至,每位皇子公主都领到了任务,需得在宁帝的寿宴上出一份力,今日他们便是要去礼部领取献礼要务。
到了礼部,皇子们分别领到了礼函,其上书写着各自需要为寿宴做的准备事宜。
容砚取出自己手上这份礼函瞟了一眼,狭长的瑞凤目闪过一丝嘲讽。
礼部还挺会寻着机会折辱他,看来这也是容玮的手笔吧。
他把目光投向身侧的容玮,果然,对方眼含冷意,却扯着嘴唇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他接下了容玮的目光,眼神平静深邃、无波无澜。
这么多年过去,容玮对付他的手段还是毫无长进。
无妨,既是小伎俩,他自有办法应对。
从礼部出现,容砚没再与容玮走同一方向,而是径直走向了宫门。
刚走出几步,尚是少年的六皇子容硕追上了他,向他请教此次的献礼事宜。
这六皇子与容砚类似,母亲是个不得势的美人,他的母亲虽然尚在,宫里这些母族显贵的皇子公主却不太看得上他们母子俩,他平日也只敢同容砚搭上只句话。
容砚对他笑了笑,一边告知他献礼的一些细节,一边与他同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眼见就快到达宫门处,却见七公主容璃朝他们迎面走来。
两人停下脚步,向她倾身问好,尤其是六皇容硕,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惹对方不快。
容璃出身高贵,向来瞧不起对面这两个母族低贱的皇子,特别是那容硕尚还年少、正好拿捏,平日里总要轻慢几句方才罢休。
今日她心事重重,又急又气,本想又在他身上找补一番,只是他身边的容砚毕竟是亲王,她不便再动,再加上她还急着去找容玮,便暂且放过了容硕。
她面色不虞地高高扬着头,无视两人的问好,轻哼一声便走,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
本来她走了也就算了,没想到容硕却被那一声轻哼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偏偏这一步又没站稳,一个后仰眼看就要滑倒。
容砚见事不妙,伸手一把扶住了他,他这才稳住了身形,递给容砚一个感激的眼神。
容砚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却没留意到对面容璃眼中瞬间翻起的惊涛骇浪。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靖王容砚,他的手背之上竟有四道熟悉的抓痕,那伤痕泛着艳红,像极了她长甲之上蔻丹的颜色。
那是……她划伤韩恪所留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