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儿先让秋芳闻了片刻,接着又递到春芳面前,两个丫鬟只觉一阵暗香袭来,本就有些困顿的脑子,一下更加昏沉不已。
春芳打了个哈欠,闭眼靠在椅子上便睡着了。
秋芳强行甩了甩脑袋,朝陆铃儿疑惑道:
“陆小姐,这香有些不对。”
“不对吗?我觉得挺好的啊,你再闻闻?”
陆铃儿将香盏再次凑到秋芳鼻下,秋芳来不及避开,再次吸入那股暗香,这一次她再也招架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陆铃儿轻喊了两人几声皆没有动静,她扬起唇角,久违地展露了笑容。
师父有门绝技,在彩戏道具匮乏之时,以植物汁液调配成不同种类的制剂,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平日里她道具多,很少会用到此法,但此时,它将会是她离开此地的法宝。
她走到香炉前,灭掉了那沉沉的香气。
此香很淡,味道并不显,但却能令她长时间失力,这几日她已用香氛将那味道冲得几不可闻,失力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但若要恢复如常,必须先将其熄灭。
调息片刻过后,陆铃儿已基本寻回了力气,她甩出夜间用花茎编成的绳子,径直攀上了天窗。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屋内看向窗外,外间像是庭院,且不像门口那般有重兵把守,从这里走更为安全,只是她那些道具,怕是不好拿回来了。
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逃出去再说。
她再次翻出一盏“香芬”,将其倒在了天窗的铁护栏的边缘处,只听“滋”的一声,那铁护栏竟开始冒泡,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被锈蚀。
说起来还多亏了容玮每日送来不同的鲜花,她才能配制出这样能腐蚀钢铁的制剂,不过铁护栏完全被锈蚀还需点时间,她不必一直攀在窗前这么干等着。
她下地刚准备再歇上一歇,门外便传来了嘈杂之声。
陆铃儿心中暗道不好,眼看她都快出去了,外面又怎么了?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什么事端。
她抬头看了眼还未完全锈蚀的铁护栏,再将眼神瞥向沉睡中的春芳秋芳,随后将花茎绳紧紧缠于手中。
若是此时有人进来,她只能攻其不备提前将其放倒,不然一但发现这两个丫鬟昏睡不醒,她要想逃走可就难了。
她细细地听着,门外的响动已越来似大,似已来到门前,然后戛然而止。
安静了片刻,那扇只能由外开启的房门,打开了。
一道身影迅速踏了进来,陆铃儿旋即闪身,正欲用手中的花茎绳攻向来人,熟悉的冷泉之声却在耳边响起:
“陆铃,是我!”
那声音令陆铃儿倏然停下动作,直勾勾的盯向门口之人。
那人身着相思灰劲装,面覆墨梅玄铁面具,手握君影长剑,不是容砚还是谁!
陆铃儿眼睛瞬间湿润,听闻他昨日才回京城,今日他便找到了她。
她几个快步奔至容砚身前,眼中泪水未干,唇角已绽放出笑容:
“你来了。”
容砚手中长剑还有鲜血滴落,望向她的长眸满是柔情:
“嗯,我来接你回家。”
话音刚落,陆铃儿便倾身上前,环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