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儿杏眸扫过前方虎视眈眈的杀手,又看向了包围圈缺口处两匹待售的骏马,朝另外几人打了个眼色。
下一个瞬间,她拉着几人齐齐后退,一把朝前方的杀手扔出了寄诚赠予她的雷火机关。
那机关甫一落地,便轰然如雷般炸响,那围在前方的杀手顿时被炸倒大片。
不仅如此,机关炸开之处,腾地升起了烟火,那浓烟霎时阻挡住杀手的视线,而那猛火却不受控地往杀手的身上蹿,甚至能顺着他们的兵器往他们手上爬。
众杀手方才被炸,又被烟薰,火还烧上了身,个个丢下了兵器,就连那邢戮也不由得被炸得后退几步,甩手将烧手的飞链扔到了地上。
“走!”
容砚一声令下,四人翻身跃起,两两跳上了马匹,一扯缰绳奔了出去。
邢戮此时无法看清,只听得远去的马蹄声,不禁气急败坏地朝屋檐上的弓箭手喊道:
“放箭!快放箭!”
只是那弓箭虽离得远未被炸到烧到,但浓烟还是薰得他们视线模糊,只能凭着感觉朝前方放着乱箭。
容砚与单逐星,分别护着身前的陆铃儿与梦绾策马奔驰,身后箭矢袭来也顾不得挡,幸有陆铃儿制的鳞甲护体,那飞箭纵使射到背上,也无法伤到他们分毫。
此时容砚双手拉紧缰绳,将陆铃儿紧紧护着,好几次飞箭射入他的背心,他也只是微微皱起眉,隐入了面具之下。
陆铃儿听着呼啸的风声与箭羽声,伴随着马蹄声一下下叩响在耳旁,心跳也一下下砸响在胸间。方才的凶险,她不是想没过,直到真正面对之时,她才深刻体会。
她的后背贴在他身前,方才的紧张还未过去,心头的悸动又起。
容砚他,不论什么时候,都这样护着她,即使眼下再危险,他都会令她安心。
几人驾着骏马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官道附近。
两匹马驮着四个人奔了这一路,明显都有些吃不消,直直喘着粗气,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容砚找了个僻静处停下马,他们不能再这样跑下去,马匹体力跟不上,那些杀手不出多时就能把他们追上。
他翻身下马,查看了一下几人状况,只见梦绾脸色有些发白,她方才腿上受了伤,身上已血迹虽干,但看样子怕是不方便走路了。
“单逐星,你与梦绾一人一马,走官道速回长宁。”
“阁主,你们怎么办?”
梦绾心中亦是愧疚,这一路因为她,他们几次陷入险境,此时阁主还要把马让给她,这让她如何过意得去。
“我与陆铃儿走来时的小道。”
他们没了马匹,此时走小道反倒比走官道更有优势,事出突然,邢戮根本来不及在在山间提前埋伏,加之小道崎岖,更有利于甩开追兵。
单逐星与梦绾也知,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见陆铃儿也朝着他们不点头催促,便不再推辞,向容砚拱手道:
“是!”
四人就此分道而行,单逐星与梦绾二人,分别骑着马急驰而去,陆铃儿也与容砚走上了来时的那条小道。
再次走在这条路上,两人的心境已与来时不同,速度也快上了许多,经过遇上黑金妖蟒的那间驿舍也并未停留,只一路往前赶。
直至日暮西垂,他们才在山间的溪水边停下。
此处临水,又多果树,两人也不多言,迅速捉鱼摘果,待找好了今日的食材,天也黑了下来。
他们于溪边两块大岩石间生起火堆,火光被岩石这么一遮挡,远处便不易查觉,邢戮若是追来,也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到。
陆铃儿一边啃着野果,一边在火堆前烤着鱼,今日他们一早从广蕴楼取了密信后,前遇厮杀后又赶路,眼下已是又累又饿。
看着手中烤鱼,她不觉想起那晚在驿舍前,他们四人也是这样解决的晚餐,没想到这才两天,她又回到这条小道上,继续吃着野果与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