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梅氏在化境中伸出双手,期待接到儿子,然而她失失望了,儿子不但没有走向她,没有走近她,反而选择离开,选择伤心离开。在化境中,茶梅氏感到失落,感到非常失落,她意识到儿子既然选择离开,自然不会再回来,哪怕母亲百声呼唤,哪怕母亲千声呼唤,他也不会回来。茶梅氏感觉很伤感,感觉很伤心,在伤感之中,在伤心之中,她再一次进入化境,离开的儿子这时走了回来,走到她的身边,伏在她的怀里,只管嘻嘻地笑,只管憨憨地笑,她由此感觉到一阵暖意,由此感觉到一阵浓烈的暖意。母亲对于儿子的爱,母亲对于儿子浓烈的爱,在此时此刻表现出来,在此时此刻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茶梅氏的心里,由此得到满足,由此得到强烈的满足,她在化境之中,找回了失踪多日的儿子。儿子在外飘零了多日以后,心里想到了母亲,心里想到母亲会因为儿子的失踪而伤心,他于心不忍,他的心,终于活了过来。儿子终于回到母亲的身边,他毫无悬念地扑进母亲的怀抱,在母亲的怀抱里哭,在母亲的怀抱里笑,他在一瞬之间回到了孩童时代,把孩童时代的调皮,毫无保留地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世间多么美好,人生多么美妙,拥抱儿子的人生,更加美好,更加美妙。茶梅氏在充满暖意的化境中幻想,奇想,那幻想,那奇想,穿越了时空,飞向远方,飞向渺远,然而过了不久,扑在母亲怀里的儿子,于倏忽之间离开母亲的怀抱,在冷风中飘零,像树叶似的在冷风中飘零,他的嘴里,发出细微而悲伤的声音。茶梅氏几乎没有犹豫,她立刻站起来,朝冷风追去,朝儿子追去。棺材已经做好,已经油漆好,摆放在二楼,茶木拖到地里干活,当他从地里回来时,只看到茶马叶,没有看见老婆,说:“叶妹,你妈呢?你妈去了哪里?”茶马叶看到父亲询问,才想起自己没有尽到监护母亲的责任,说:“爹,妈可能到菜地里去了,有哥看着呢!”茶木托回家的时候去过菜地,他没有看见老婆,现在听女儿说妈可能在菜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说:“糟糕,真是糟糕,可能出事了。”茶木托意识到老婆极可能出事,说:“你妈神经出了问题,疯疯癫癫的,很容易出事情,所以,我才叫你们好生看护她,可你们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只管去偷懒,现在出事情了吧?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找,赶快到石月亮河边去找,快,快去找。”茶马叶来不及为她的行为辩护,她赶紧熄灭灶火,跟在父亲身后跑出家门,他们在家门口遇到了茶马勇。茶马勇背着一捆柴,他看到父亲和妹妹跑出门,感觉家里可能出了事,说:“爹,是不是妈出事了?”看到儿子到山上去砍柴,尽管曾经吩咐过儿子,要儿子严密监护母亲,但是,儿子有儿子的事,总不能因为监护母亲,就叫儿子不去做事吧?茶木托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在这个时间,他没有呵斥儿子,说:“你赶紧把柴放下,赶紧跟我们去找你妈,你妈神经有问题,可能会跳河,去跳石月亮河。”听过父亲的话,茶马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赶紧把背上的柴放下,随父亲和妹妹跑向石月亮河,三个人很快就在石月亮河里找到了茶梅氏。茶梅氏成倒伏状趴在水面,两只手朝前伸出,仿佛要抓什么似的。茶木托赶紧把老婆抱起来,放在一片草地上,茶马勇和茶马叶见状,立刻呼喊起来。茶木托用手探了探老婆的鼻孔,发现老婆已经断气,心里十分伤感,说:“你妈已经死了,抬回家去吧?”人总是要死的,茶木托晓得这个道理,但是,他看见老婆死亡,而且以跳河的方式死亡,他的心里,不仅激愤,而且惊骇,在心里惊骇老婆不讲道理,不给家人脸面,竟然会选择跳河,这种死亡方式极度残忍,必然导致家人在村民面前抬不起头来。:()滴泪战雨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