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是魏军,就连汉军,都没法攻城。
说是留守,其实也就是防个万一。
待姜维四处收迁河内百姓,柳隐在安排好雒阳事项后,就立马赶了过来。
他过来,也不是为了打仗攻城什么的,而是为了配合姜维接收百姓。
听到姜维的叹息,柳隐不由地笑道:
“伯约何必如此贪心?越河北上,兵围温县,收了三千余百姓,又败了贼人一场,已经足以再送捷报往长安了。”
“如此小功,没甚意思。”姜维说着,目光却是看向温县方向,“若是能打下温县,方才算得上大功。”
柳隐听了,吓了一跳,连忙劝道:
“伯约,不可鲁莽行事,冬日攻城,乃是大忌,将士伤亡,难以预料。”
姜维闻言,这才有些不甘心的把目光从温县收回来,转而对柳隐说道:
“休然,我岂是如此不知轻重?刚才所言,不过是心有不甘尔。”
柳隐这才松了一口气,“伯约吓我一跳,我还道你是想强攻温县。”
自己这位老搭档,知不知轻重他不敢保证,但绝对是个胆大冒险的。
一念至此,他又不由地多嘴了提醒了一句:
“伯约,最多还有半个月,大河就有()
可能开始解冻,到时千万莫要贪功,须得注意及时退回雒阳。”
姜维抬头看看天,又叹了一口气:
“天公不作美啊,今年竟是没有以往那般冷。”
记得早些年的冬日,多有极寒天气,冰雪也会跟着推迟融化,晚几日乃至十来日退走,那都不是事。
但偏偏今年却是个正常年份。
柳隐没法接这个话。
自从他能记事时起,冬日里冻死人就成了平常事。
冬日暖和一些,不是好事吗?
当然,现在冬日里是暖一些还是冷一些,对大汉百姓的影响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姜维不知道柳隐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北面,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贼人似乎笃定自己不会攻城,或者说,对温县颇有信心。
自己虽然按计划把援军吸引了过来,但贼人的援军却是在温县北边稳扎稳打,根本没有着急着前来给温县解围。
很明显,对方就是在等着看自己会不会真正攻城。
只要自己真正攻城,对方就会伺机而动。
若是自己不攻城,援军的到来,也足以给城内守军足够的信心,让守军不至于不战而降。
天时不在己,而眼下这种局面,则是姜维最不喜欢看到的:
“蒋老贼,不好对付啊……”
“姜贼甚是阴险,不好对付啊!”
与此同时,与姜维对峙的蒋济,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相比于姜维感叹今年的冬日不够冷,蒋济却是在祈求着早日转暖,好逼得汉军快些退回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