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走过去把银票向桌上一放,一千一百两,“紫桓的银子到了,他叫我把这钱还到公中,那一百两是利钱,他说他不占人便宜。”
杏子拿起那百两,哼了一声,“好个不爱占便宜的公子哦,好大方呢。”
“你别阴阳怪气的。借钱付利不是正常的吗?”
“我要收了,我成什么人了。胭脂你想过吗?”云之笑盈盈看着胭脂。
“传出去,他陈紫桓借我一千两不到月余,就付了百两利。我怎么在京中立足,我不是放贷的恶人。”
她平静地只收了千两票子,“这个烦你交还给陈公子。”
云之已然生气。
凤药拉开凳子,招呼她,“胭脂来坐。”
“我且问你,他还了云之的钱,那你的体已他还了吗?”
“哪有女子没过门,男人就用人家的私房钱?你现在又没入项。”
胭脂不吱声,凤药了解她,小事上好说话,有些事,她是钻牛角尖的,自己不想通不可能劝得动。
“你细想想,我们没有坑你的道理。”凤药缓缓劝说。
云之愤然有点心凉,一个爷们儿轻松就离间了她们姐妹多年的感情。
凤药对云之使个眼色,云之收起银票,“好我的姑奶奶,我先收着,也得给你备些嫁妆不是?将来总不能寒酸地出嫁吧。”
胭脂似有心事,并不欢喜。
“你怎么了?趁着我们在,说出来。”
胭脂笑笑,起身说,“云之小姐不回宅子,我还是得回去照看着。小小姐、公子今天回来要一起吃晚饭。我去准备下。”
她走出大门,怔了会儿,正要坐马车,凤药追出来,“胭脂!”
胭脂回头,凤药拉她走到一边,低声问,“你把你的房子,田产整理一下,看看有多少,既要出嫁,对方又说要下聘,你可不能被人轻看了去。”
胭脂点头,凤药又叮嘱,“回头我找你。”
云之知道凤药回来的晚,便要她休息,自己到收容处去看看。头夜的事凤药并没和她多说。
到了收容处,方知头天晚上去送尸体的车子没回来。
左化庄的驼子也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跑掉了。
出动几个侍卫去寻,只找到丢了路边的送尸车,送尸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
那送尸人被关在一处不见天日的房中,眼睛也被人蒙了起来。
先关了一整天,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来。
他叫破喉咙,无人答应。
直到第二天,他听到一点动静,又惊又怕之下,他哭了起来,口中直喊,“大爷饶我命呀大爷。”
蒙眼布被一把拉下,面前站着个冷面女子。
凤药心中总觉得不大对劲,便同侍卫说了,先关一关败败他的气焰,自己要亲审。
为了保险,她还叫了金牌影卫藏在暗处,听招呼。
凤药上上下下打量男人一番,摇头,“你此番难逃一死,若是把知道的说了,我还能送你条活路。”
男人只哭,一双贼眼时不时看凤药一眼。
凤药在一张椅上坐下,旁边桌子上放着两只盖着绸缎的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