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葛捧着他的脸,仰视着他,柔声道:“但我知道,你摘下那朵薇花,是真心想送给我,你是为我而摘,而他把那朵花递给我只是他素来的温和,他可以递给我,也可以递给别人。”
于太子殿下而言,只是一惯的温柔和善罢了。
宁王:“话虽如此,可我总想起你当时的欢喜,那欢喜是皇兄给你的。”他想,以自己的性子,永远不可能给当时那个脏兮兮的她送花。
不,不可能给任何女子送花,所以若无皇兄,她便没有那时的喜悦。
所以她曾经恋幕皇兄,其实就是恋慕皇兄那个人,那个送花的人,而不是摘花的。他垂眸端详着她:“你喜欢他,喜欢了很久,这都是无法改变的。“
这些,他永远无法挽回,永远也无法得到。青葛:“你心里特别酸?”
宁王:“是,心里特别酸,酸得要命,可也没办法,都过去的事了,只能在心里闷酸。青葛捧着他的脸,啄吻着他的下巴,安抚道:“你不要在意这些了,其实——
她道:“其实我看到你第一眼,便觉得你好看,就因为觉得你好看,你却说我脏兮兮的,我便一直记着。“
她迎着他专注的视线,轻笑一声:“所以才特别恨你。”
宁王:“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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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现在不恨了,只有喜欢。”
宁王用自己挺直的鼻梁轻碾着青葛的:“真的?”青葛:“真的,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她笑望着他:“我也决定相信你,相信你永远不会骗我。”
宁王屏住呼吸,无声地看着他。
青笑道:“如今想来,无论是白栀,还是过去在清衮的那两年,也是因为你不安心,所以你要做些什么,是不是?”
宁王便觉心口最柔软之处被狠狠敲了一下,酸涩瞬间涌出。他垂下眼,声音萧瑟:“是,我一直不安心。”
所以忍不住派人盯着她,忍不住隐瞒她白栀的消息,非要让她射白栀来满足自己阴暗的心思。青葛握住他的手:“你该知道,其实我并没有太多男女大防以及贞操观念。“
宁王:“我明白。”
他比谁都清楚,因为干影阁的规矩就是这样,这是他一手缔造出的律法。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青葛。
她并不在意身体,也不在意贞操。
所以她当初才会诱感叶间,才和白栀同吃同住犹如夫妻一般,这就是她,是千影阁的暗卫。现在这个暗卫成为他的妻子,于是他没什么好苛责的。
只能接受。
青葛笑了下,低声道:“我确实曾经想诱惑叶间,可那日恰好被你撞破,未曾成事——”在这里,她含蓄地不曾提起叶闵的缺陷。
之后又道:“也确实曾经和白栀一路同行甚至被人误以为夫妻,可在我心里,问心无愧,这一切都无关男女情爱。”
她望着他,眼神清澈坦荡:“所以以后你要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
宁王便缓慢地,有力地,重新将她搂住,搂得紧紧的。
他略偏首,吻着她的脸颊,哑声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要做一个让青葛相信的谢九韶。”青葛唇角微挽起,她反手握住宁王的手,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宁王用下巴摩挲着青葛的脸颊,温柔地闭上眼。
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的手心中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微凉的一个小物件。青葛没说话,他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睁开眼时,便见手中是一个狼牙雕。宁王抬起眼睑,望向青葛。
青葛笑看着他:“你应该知道这狼牙雕怎么来的?”宁王:“只知道是姚老爹部落帮你雕的。”
青曹叹了声:“那一年,我一无所有,伤痕累累,孤身前往西渊,去寻找我的故土,就在我以为我要葬身大雪之中的时候,姚老爹他们救了我,我陪着他们一起杀头狼,喝狼血,跟着他们回到部落,他们用我们杀的狼牙雕刻了这个。”
宁王听着这话,缓慢地攥紧了手中的狼牙雕。
他低声道:“这么说,我根本不配,当时我——青葛却阻止他说下去。
她抿唇笑着道:“我们闹也闹过了,吵也吵过了,你了,我鞭子也下去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们一起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