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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6(第1页)

则直指太子的童谣传入京中,特意以查盐铁的名义派遣御史暗中调查,只不过那名御史在返京途中遭遇截杀,不幸殒命。先前殷绰与阆中院官员下狱,已查出此案真相,乃为殷……”话说到一半,叶飞林已没有再说下去。裴玉戈猜到他原是想说这些与如今的天子有何关联。若只有殷绰一人认罪伏法,叶飞林或许不会联想到当今天子身上,毕竟他也是天子一手提拔的心腹重臣,纵使因为萧栋这些时日翻脸无情和自己的私交而有些动摇,但到底也不会将这些都算在天子头上。所以刚刚那一瞬,他是想为天子‘喊冤’的,然而话说到中途,将殷绰之罪与北境流言等等事联系起来,即便叶飞林再是个憨直的武人,此刻也明白其中的关窍了。叶虞也跟着站起来,千般万般的话在看到父亲垂下的头颅后都化作了打向自己的棍子,狠狠击在头上,令他头晕目眩、气血翻涌。对这桩经年旧案全然不知的小姑娘是一副懵懂模样,在场就唯有康潮和裴玉戈神色淡然,自始至终连震惊、愤慨都不曾有过。“尚书大人似乎…早有预料?”“预料谈不上。我见过的妖魔鬼怪比你们这些小子多太多了,何况比起敢弑君并篡改遗诏的萧恪,那些只敢在他和贺绥病故后动手的东西,手段多半也不入流。这世上我没见过第二个比萧恪还疯的人,而后来的天子也注定成为不了昭帝,所以靖北王府被算计只是必然,老夫至多是遗憾靖北王府的荣光不复存在罢了。”这番话同样令裴玉戈沉默,他内心是很想反驳的,可这个瞬间,他也清晰地认识到康潮所说的不错。“裴公子,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得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先帝姐弟也算老夫瞧着长大的,虽比不上他们的爹娘,可我相信先帝绝不会在临终弥留之时什么都不说不做。”叶家父子同时将目光转向裴玉戈,后者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正如尚书大人所言,先帝临终发觉太子所作所为,只是她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废储再立…既不明智、也不可行。故而临终时,将一份遗诏与信物交托给家师、平南侯以及亲信女官燕泥三人。”“遗诏?!”叶虞在几人中显得最不沉稳,不过这也实在怨不到他。出身将门,也算得天之骄子,除却之前晏氏的案子令他受牵连吃了些苦头,余下人生一直是顺风顺水的,何曾见过这么多阴晦腌臜的宫闱秘事来。康潮目光凛然,直接问道:“遗诏内容说的是什么?”“与当年册立当今天子为帝的诏书一般无二,只不过立的是明珠。平南侯亦主动向我二人坦言先帝遗诏之事,而天子之所以对待手足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全因王府出了奸细,将我们手中握有先帝遗诏的事传回了宫中。天子曾于狱中屏退旁人单独见过殷绰一次,而第二日殷绰便被直接赐死,连带着明珠也直接受了冷待。若说一件事是巧合,可这么多事摞在一起,二位大人觉得……天子当真无辜么?”康潮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倒是叶飞林心中仍有几分挣扎,他抿了抿唇,犹豫着开口道:“可人无完人……他毕竟是天子啊!”“将军。”裴玉戈神情严肃,他开口唤的是叶飞林的官职而非以叔父相称,足可见他态度,“我认同将军所言的一半。世上之人多是平凡,无人敢称完人,即便高贵如皇室亲贵,也可以平庸有私心。或许在将军看来,如今的陛下只是比不得历代贤主,并非残暴昏君,即便偶尔私心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为人臣者不该苛求?”叶飞林此刻倒没有因被小辈言语怼了而恼羞成女,他张了张嘴,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觉得…陛下还年轻,他重文轻武、错用佞臣不假;他豁达不足、翻脸无情也不假,可他到底也不曾败了这大齐河山,就当真……”“将军觉得身为储君,勾结家贼毒害先帝与生父母、为一己偏见编织谎言肆意屠戮朝廷命官、视百姓臣工性命为草芥只为巩固皇威,这些…真的可以原谅么?”

叶飞林沉默了。裴玉戈攥紧双拳,他停了停,深呼吸一口气将积压的怒火暂时按下,一字一句接着道:“若单论天子这个人,他或许只是平庸罢了。可他是天下之主,君王平庸,便是他的‘罪与恶!我今日来,并非是要强迫将军立刻听我的。只是为人臣者,纵以忠孝仁义为先,却无论如何不能侍奉这样一位视皇权大过天下苍生的君王!”【作者有话说】这里解释下那首童谣的指代,其实前面零零碎碎也提及了其中细节,但文比较长,怕宝子们不记得。皇帝和王爷的奶奶是昭帝,他们的爷爷姓柴,是昭帝朝时的贤相,因为奶奶是女帝,相当于招赘,所以后面的孩子随的是奶奶的姓。‘柴薪’指烧的柴火,也指的是兄弟俩按常理本该姓的‘柴’,毕竟是封建背景,往民间传谣也不敢直接点萧姓。靖北王一直是两个王爷,所以是并辔,前半句说的其实是前作攻受当时权势多么滔天,连皇帝都不敢管他们(事实上关系是好的,童谣是故意歪曲的),后半句说外家儿,因为前作攻受没有孩子,前面也提过现在的两位靖北王都是养子,没有血缘关系。最后,童谣是我编的,可能不是那么押韵,宝子们凑合看哈哈~世子之位“爹!”叶虞大步走过去扶住了叶飞林,显然这位禁军统领今天听到了太多令他难以置信的内容,最要命的是,即便他想欺骗自己不去相信,可桩桩件件都被裴玉戈摊开讲明并辅以铁证证实,容不得叶飞林自欺欺人。自从殷绰被赐死之后,朝中人人都能感受到天子对于胞弟态度的转变。那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无情难免令臣属们心生不安。叶飞林起初只是心中有个疑影,因为顾及与裴家的情谊才点头应允了借府邸促成这次掩人耳目的会面。可真一字一句听进去了,免不得有种坚守的信念高墙被击垮一般,饶是他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会儿也不免觉得天旋地转之感。叶虞比他爹清醒得早,虽然同样是今日才听到当年那些宫闱之事,却比其父要心志坚定得多。“康尚书、长安,家父身子不适,请容我先将父亲送回他院子歇下。”康潮抬手示意:“叶将军身子要紧,请。”叶虞向二人告辞,又带走了正厅内叶府的亲信,将地方留给裴玉戈他们。康潮这时看向坐在身侧的女孩道:“沛儿,后面的话你这个年纪听来还太早,去出去玩一会儿吧。”“好的,太爷爷。”裴玉戈见状也让身边人都离开去外面陪那小姑娘玩闹解闷去,狄群离开前还不忘将正厅的几扇门都掩上。康潮率先开口,舍弃所有遮掩的说辞,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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