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渡桦命中注定,老农夫妻虽没发生什么意外,但却死于瘟疫。没有郎中没有草药,只能坐着等死,渡桦又见识到了人间炼狱,瘟疫虐行,死尸遍野。所以,他恨自己,他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族布下瘟疫,他恨自己无能眼睁睁看着老农夫妻病死,他也恨自己为什么安然无恙不在瘟疫死去,他甚至想又是自己克死了他们。就是在这场瘟疫中遇见了师尊,后来渡桦修为有成,但是他的这些经历就像噩梦一样形影相随,越是修为有成他越是自责后悔,这令他的性格越来越冷僻,身边的朋友愈来愈少,就连师尊多年的开解也丝毫减少不了他的这种自我折磨。”“他这是崩溃了,可怜小小年纪竟然经历这么多残酷的事,他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错了。”纪念十分同情的说。仁息:“他这是把自己关了起来,对一切冷冷淡淡不闻不问,能引起他注意的只有魔族和瘟疫。”原来如此,他还挺重情重义的,也不奇怪整日就知道斩妖除魔了,纪念释然。仁息又说:“渡桦的心封闭了两千年,一直这样清清冷冷,直到遇见了你,纪念。”纪念想了想,说:“说实话,仁息,刚开始我也认为他是喜欢我的,因为他确实有改变,但是他推我入死魔真身那一刻,我发现我想错了。”仁息扭头看着纪念:“你在恨他牺牲你?”纪念摇摇头:“刚开始是,后来仔细想想不恨了,我理解他的立场,如果是我,也许会是同样的选择,牺牲一人拯救天下人,值得,只是,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恋人。”——纪念: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一同跳下去。仁息:如果一直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想去尝试那种味道那种感觉,但是曾经拥有过的美好破碎后就会努力的想去修复,想要再次拥有,再次品尝渴望中的甘露。怎么渡桦想要汲取一点温暖怎么就这么难!求圣芜城又被大军压境,雾蒙蒙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看不清是启照的敌军还是魔军。城池上方层层黑气笼罩,整个城池阴翳的很,仿佛地府般阴暗,给人要过奈何桥的错觉。楚辞披甲执剑,严阵以待,两方僵持在城门口,渡桦仁息纪念城墙观战。敌军不知为何,按兵不动,除了前边看得见的一部分人来回吁马晃动,后面的人僵尸般杵立,十分诡异。慢慢的,上方笼罩的那层黑气开始隐退,但是,远处一片十分大且深厚的黑团朝这边漫压过来。楚辞和荣楚将士,包括纪念都被天上的那团黑气压的喘不过气来,一个个呼吸不畅,胸痛气闷。那黑团似是有千金重量,只见其形就已感觉它是众生之上的主宰,让人不寒而栗,它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威压似是警告人类在他面前你们就是蝼蚁。“我还以为是谁那么大本事杀了蕴魔和死魔,原来是你,这倒没辱没他们。下面的人听着,你们想要平安倒也不难,限你们三天时间把这个人给本尊送过来,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一道闪电噼啪响在了渡桦的上空。那团魔气中发出沉闷的说话声,不苍老但仿佛从远古而来。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荣楚军队中就跪下一片人,捂胸哀嚎。纪念刹那就感觉五脏六腑被人揪住胡乱撕扯,疼的她也跪地不起。直到天上的那片骇人噬骨的魔团消失众人才起死回生,一个个胆战心惊,劫后余生。渡桦拉起纪念,面色凝重,纪念感觉到握着她胳膊的手有按耐不住的紧张微颤。都说杀人诛心,这还没开始呢,就开始诛心离间。纪念看向楚辞,楚辞什么都没说,率领人马回城。楚辞和将士们聚在一起,相视无言,一个个冷面霜眉,愁云惨淡。他们如何选择纪念左右不了,但他们的态度纪念却十分在乎,不说其他,就说渡桦为苍生做那么多,如果再被他们出卖,就太令人寒心。“你们决定怎么做?”纪念还是问了出来。“你的决定是什么?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楚辞反问纪念。纪念笑笑:“你们有你们的立场,就算为了大家的安全把他交出去我也说不了什么,但是,就我而言,我不会舍弃他,不为什么,只为他一直保护我,一直在无言的付出。”纪念在为渡桦打抱不平,本就一个深受创伤的人非要落的千疮百孔吗?纪念环视一圈,将士们无语。楚辞站起来,来到纪念面前,用手挠了一下她的头发,笑着说道:“你个傻瓜,连你都懂的道理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会不懂,如果不是杜公子我们早就见阎王去了,他是我荣楚的恩人,我们怎会为了活命将他交出去呢,荣楚没有这样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