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拖着箱子,一边翻找手机里他现在住的地址和门牌号,无意间,撞上一个急匆匆上班的漂亮女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许岁上了楼,敲门——
俞悦不在家。
她特意没有告诉俞悦她回来的消息,她也做了一个巨大的冒险——将一个英俊而习惯了贫穷的男人,与一堆钱扔在了一起,扔了整整两年。
见不到俞悦,她转身打车,回梵悦的房子。
静悄悄的屋子里,窗帘紧紧拉着,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她的家,竟然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而家里的那个人,极高的个子,却孤零零在沙发上蜷缩成了一团,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一米多长的玩偶,黑漆漆的客厅里,他的背影,宛若一条被抛弃的狗。
他在等自己回家。
“你回来了啊。”他被她惊动,似醒非醒,半睁的眼睛微微下垂,像是依然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嗯。”许岁点点头,一脸严肃:“回来找你有点事情的。”
俞悦揉了揉眼睛坐得笔直,听从她的宣判,他说:“你说。”
“结婚。考虑一下?”
彻底清醒。
俞悦愣了两秒、三秒、四秒,两只手下意识抓住她的手,瞪大眼睛,一口川普难得被震惊成了普通话:“你说真的?结婚?和我吗?”
许岁点点头,“我的订婚取消了,具体的过程你不要问,总之,我考虑了很久,但也有担心的地方,比如:你太好看了,真的要结婚,我不放心。”
他把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脸上安慰她:“不会不会!我不会好看很久的,我们家祖传脱发。你要是还是觉得我太好看,我可以去晒黑一点。你如果不放心,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又黑又秃,再过几年,就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大家会对你说:许岁,你亏大发了。”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快乐地爆出落地以来的婚姻不是合作,是一场共生,是灵魂与肉体最亲密的交互
迟威的父母家住在西边。
年轻时候单位分的一套一百五十多平米的房,翻修过两次,就这么住到了20多年。老两口积蓄不少,这些年来在海淀、西城和朝阳都购置了房产。一套朝阳的平层老早就买了,给迟威做婚房;还有一套海淀的老破小,好在正对着中关村三小。除了北京,老两口又在北戴河和阿纳亚也购置了公寓,用以度假。
曲繁漪差不多每个周末都会和迟威去一趟公婆家,陪老人们吃饭,聊天,再喝半瓶白酒。
而每一次,老两口都会忙活一下午,等小夫妻俩一到,就将满满一桌的饭菜端上。
吃饭的时候,迟妈妈一个劲给曲繁漪夹菜,用迟威的话说,“妈我怎么觉得小漪才是你的亲女儿?”
迟妈妈说:“可不?可能你的作用,就是让小漪嫁到我们家来。”
一桌子人笑。
曲繁漪在结婚前认真考察过迟威的家庭,除了家底,还有婆婆对她的态度。在曾经的她看来,选择一个爱自己且自己也爱的婆婆,比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丈夫重要许多。
盛以晴曾经好奇她的考察方式:“你怎么知道你爱你的婆婆?”
曲繁漪眨了眨眼:“大概是……看着他们的脸想,是否愿意将每年仅有的十多天假期用来和他们在一起,是否愿意让他们照顾、教育你的孩子……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