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后续项目会议的安排也都由合盛负责,按照以往经验,这个项目的leadbank基本由他们收入囊中。
这么一顿忙活完到了晚上7点,盛以晴连饭都来不及吃,这个点的同事们基本回家了,办公区域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白炽灯条横平竖直悬在屋顶,直到下半时她这才猛地想起来——我靠!陈撰呢?
拨过去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嘟就接通,不等盛以晴开口,那头带了笑意的声音问她:“忙完了?”
“你……没生气?!”
“中午的事情么?当然生气,可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实在好看。我一边生气,一边又忍不住被你吸引。”
盛以晴的嘴角忍不住上扬。270度环绕的落地窗外是凌空的天与晚霞。此刻,她宛如一只玻璃缸里的鱼,被浸泡在粉色的云里。她低下头,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拎着包进了电梯:“那你现在在哪里?”
“唔,你楼下。”
“楼下?”她诧异,叮一声,电梯门开,她步行而出,写字楼的大堂此刻人来人往,可她却一眼认出了站在马路对面的男人,身长玉立,穿黑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衬出修长身形,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在等人。黄昏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背景变得模糊而朦胧。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混在北京晚高峰嘈杂的背景音里,显得有些不真实,他说:
“我来接你下班了,老婆。”
她的脚步慢了。
仿佛感知到她的目光,陈撰抬起头来,对着她微微笑了笑。
。
盛以晴没让陈撰吃晚餐。嘴巴那么软,可以干的事情有很多。等到两个人再从浴室出来时已经过了十点,浴缸里的人晕乎乎的,累到眼睛都不想睁开,陈撰贴了她的唇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吧。”
他轻笑一声,说好,水里传来动静,是他从浴缸里出来,扯了浴巾擦干就去了厨房。丁零当啷的声音传来,泡在水里的盛以晴,猛地想起什么,也跟着跳起,慌忙穿上衣服蹿到了厨房,大喝一声:“等等!”
“怎么了?”陈撰一怔,切葱花的手僵在原地。
“放着我来!”盛以晴抢过陈撰手里的刀,认真看着陈撰:“我忘和你说了!你这装修是不是得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你是不是都得寄宿在我家?”
“……所以?”
“这一个月的家务谁做?饭谁做?开支谁支出?一旦有分歧的时候按照谁的意见来?!”
陈撰笑了,“我寄人篱下,不应该都由我做么?”
“不不不不!”盛以晴这回吸取经验了,义正言辞:“我们是夫妻。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单方面付出太多!”
“那你想怎么样?”他垂眸看她,眨了眨眼试探,“要不……这顿饭你来做?”
女人的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我不会做饭。”
“那你一会儿洗碗?”
“……咳…你打算做什么?”盛以晴挣扎了几秒,往厨房探了探头,诚恳道:“要是你做的不是我想吃的,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想洗碗……”
陈撰无奈了,抢过她的刀,继续切菜,“那我做饭,我洗碗,你在一旁陪着我?”
盛以晴琢磨了半天,“…要不我给你点钱吧?也算付出……”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撰瞪了一眼,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洗过的圣女果,将这女人赶出了厨房。
应该如何平衡家务这个问题困扰了盛以晴一个晚上。凌晨六点时,陈撰被一阵动静吵醒,这才发现身边早已空了,卧室的门开了一道缝,渗出客厅昏暗的灯光,以及已经大量的天光。
“什么时候起床的?”他揉了揉眼睛,坐到她身边。
“三点!我昨晚没睡着!”熬了一通宵的盛以晴此刻神采奕奕,她盘着腿,腿上垫了个抱枕,抱枕上是略为发烫的笔记本电脑:“我搞了一晚上,查了文献、知乎还有小红书,刚曲繁漪醒了,我打算一会儿和她约个电话会。现在这是我的初步成果!你看看?”
说完就递了个表格上来,细分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家务以及在共同生活时可能出现的分歧,密密麻麻十几条,甚至细节到当双方对空调温度产生分歧时应该听谁的。
陈撰看得头大。盛以晴在一旁解释:“你看这一条,我不会做饭,也确实不喜欢洗碗,那么这个你来做,作为补偿,我会负责拖地和洗衣服。还有,你把钱全都给我了,那么未来的生活开支肯定得我来支付,比如旅游时候的机票酒店,还有我们俩的衣食住行,以及家里的投资理财,都由我来负责。毕竟拿了你的钱嘛,你甚至可以给我定一个kpi,年底我可以根据收入给你分红……”说到这,她又拿过电脑,点开了邮件界面,麻利输入了陈撰的邮箱:“这是初稿,回头你先审阅一下,看看有没有意见,如果你觉得ok,我们就可以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