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财力雄厚,宝材充足,无论灵根如何,炼气必能筑基,筑基到结丹则并非十成十皆可成功,金丹到元婴则无法仅凭自身修行顺利结婴,即便拥有海量宝材亦是无法。因此通玄界里数金丹修士最需游历,游历便意味着有无数机缘,出门在外,云游四海,倘若进入各种大小秘境,岂是说回宗就能回宗的。
“闭关就可以躲过去?那回回闭关不就永不落败?像师父那般四处云游,便可避过每次挑战?”
叶吟轻笑出声,“总有出关和回宗的时候。宗门大小会上所有想要挑战核心的弟子都会发战帖,核心弟子一出关首要处理的便是战帖。”
“呀,出关后那么多挑战,岂不是正好。师姐上回收到多少战帖?”
“二百有余。”叶吟露出惋惜神情,“可惜出关之后无人挑战。”
季恒捧腹大笑,“叶师姐出关应战,实力大增,谁也不想做出头鸟被寻你晦气。”
见季恒的心思被引到宗门大小会,忘了继续问先前的问题,叶吟偷偷松了口气。纵然水雾里所见之人说出来也无不可,可她尚不想告诉季恒她见到了谁。
违命殿走一遭,学了一苇渡江与隐匿气息的法门,即便只是稍稍入门,假以时日才有所成,季恒仍是大感满足。以她目前的修为,敛去自身气息并不困难,难就难在只对修为弱于或神识弱于她的修士管用。
明空所授隐匿气息的法门瞧着厉害些,但显然云玑更厉害,季恒自然不会刚学点皮毛就去尝试。挨训挨揍事小,打草惊蛇事大。虽则云玑未在洞府设禁制,但时常拿看贼的目光打量她。
既已确定姐姐健在,无论师父与姐姐的一丝关联是实是虚,她都要耐心等待时机。
过得两日,季恒去洗心峰炼器堂打听炼器的事。她想着亲手为姐姐炼铸发簪,无论是执事或是学徒皆无不可。
接待季恒的是半个熟人,老君会行前收她白金盾牌的炼器师池春。原本池春看在云玑的面上卖她一个好,怎知一进一出的功夫,季恒此行竟得了老君会魁首回来。
纵然没有预想中盛大的迎接仪式,据说掌门本打算亲自相迎,奈何魁首吃醉了酒。
为何会吃醉酒呢,盖因云玑仙师赐以东华青玉露助其增长修为。
再看季恒,修为比之几个月前略有精进,双目隐隐透出精芒,却毫无桀骜之色,丝毫不以得到老君会魁首为傲。光看这点心性,在筑基弟子中已是难得。
池春拱手相迎,知季恒淡然处之,便也只恭贺一声打趣几句。待季恒问起学炼器的事,他惊讶之余却是一口回绝。
季恒不解,“这是为何?宗门允许筑基弟子在内务堂领差事赚灵石,为何前辈不愿我在此领差事?”
“并非不愿而是不能,小友这打算可是尚未与尊师说过?”
确实不曾说过,可云玑向来不管她,没道理会阻止她罢。
见她懵懵懂懂,池春便直言道:“小友想学炼器是好事,却是未到时候。筑基弟子以修行为重,争取早日结丹方是正途。小友能在老君会上有所斩获,必是资质非凡,尊师关爱切切,如何不以宝材丹药相赠促小友闭关修行,以期早日结丹。若小友只是在炼器堂领个差事,某并无二话,可炼器必要耗费大量时间心神,一旦炼器小友如何有时间修行。金丹修士修行受阻,遇到关隘四处游历寻找机缘时学此道方是最佳时机。”
季恒听来觉得有几分道理,拱手行礼道:“多谢前辈指点,是晚辈想得浅了。”
池春呵呵笑道:“这些话即便某不说尊师也会告知与你,今日某不过倚老卖老多嘴几句罢了,小友不必介怀。倘若小友有想要炼铸的法器,不妨交予炼器堂来做,寻常材料此间皆有,也可代为采买,必会与你个公道价格。”
“若是我想做几样发簪首饰,你们也做得?”
“做得做得,通玄女修众多,首饰亦是法器。小友若有想要的花样,告诉我们便是,若是一时想不好花样,也有花样册子可供参考。小友可慢慢挑选。不是某自大吹嘘,牵机门炼器堂炼铸首饰法器的手艺,在通玄界可是数一数二。”池春唤来堂中杂役,让她去取发簪的花样册子,“小友若得空闲,不妨先看看样子如何?”
“有劳了。”
季恒坐在炼器堂小间里翻看发簪花样,总觉得这也好那也好,多少缺点什么不甚完美,搁下册子正要说改日再来,就见外头走进来年轻男修,赫然是先前买下白金盾牌的内院弟子小冲。
“池前辈,前些日子我在这订的白金法盾可修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