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胸膛起伏地微喘,男人宛如找回了场子,扬起了一侧的唇角。
林三酒一边腹诽那夸张的好胜心,一边观赏金色的眼影,觉得人偶师的心情属实不错,仿佛深吻过后给出了好评。
色授魂与的错觉令她壮着胆子,又凑上前去,啄上颜色鲜艳了两分的薄唇,勤劳得像只蜜蜂。
她的举动似乎被解读为想要找回场子,或竞技的加时赛,男人眯起眼,加强了攻势。
当林三酒还在进行亲密细致的齿龈吻时,对方的舌探入自己的口中,重舔重压,如攻城略地般占有每一寸空间,霸道得令她呼吸不畅,暗哑的呻龘吟随之溢出。
当她被放开时,已是晕乎乎的缺氧状态了,仿佛方才进行的不是亲热,而是肉搏。
倏尔,一声压低了的喘龘息传来,她这才发现人偶师也不是那么悠然自得——她偷眼望去,只见浅色的薄唇转为红润,看起来更为健康,唇吻翕辟之间,泄露了那声隐秘的低喘,没有逃过进化者的听觉。
由于人偶师在重伤中度过了奥林匹克、数据流管库、碧落黄泉、可食用真理和va,陪伴在侧的她曾经很擅长从对方的喘龘息声中,判断其重伤未愈的程度。
如今又听到了那因好强而刻意压低的喘龘息声,落于她耳中的不再是虚弱,而是性感,甚至还有些撩人……
想到冰冷疏离的人偶师也会投入于一场吻,甚至为此而乱了呼吸,林三酒便格外面红耳热。
不等她细品珍而重之的心情,上移的目光便瞥见对方的双眼紧盯着她,金色闪粉的眼尾处泛起了一抹鲜艳的红,好似某人升温的情绪。
糟了,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也太敏感了吧……
林三酒在对方的腿上如坐针毡,果然很快便迎来了疾风骤雨般的嘲讽:“你这是用嘴拔罐太过投入,反倒得了哮喘?”
我这是越雷池一步,就被你的嘴毒得说不出话——林三酒不敢明着打嘴仗,以免火上浇油,便只能暗自腹诽。
刻薄过后,人偶师怒意稍消,他眯起眼,声线低柔地问道:“你知道十二界为什么没人对我的人偶动手吗?”
因为你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回忆着星空游乐场的细节,林三酒又腹诽了一句,方才郁积的怒气才倾泻干净。
她正色道:“因为你能查看与追踪。”
“因为我有仇必报。”人偶师坦然地给出答案,随后单手探入袖口羽毛丛中,优哉游哉地从容纳道具里取出一条黑色皮绳,递给林三酒,近乎和善地命令道,“自己把腿捆起来。”
“啊……?”
见人偶师抬起眼皮,神情透着危险地紧盯自己,林三酒想起她好像在喝醉后把自己给卖了,说出曾捆绑两个人偶一事……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说他睚眦必报也真没冤枉他。
林三酒接过黑色皮绳,离开跪坐的沙发,起身弯腰,认命地捆起了自己的双腿——她倒不担心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无非是给对方出出气罢了。虽然在外人看来“疯狗”暴戾恣睢喜怒无常,但她知道人偶师是有分寸的。就像在医院系统中,苏醒的他怒火中烧,却只是夹枪带棒地语言攻击,也算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了……
她只是好奇,这样一来自己就无法行走了,不需要移动位置了吗?当然,她也不介意蹦跶着前行,反正也没外人看到。
见林三酒捆绑完毕,人偶师慢悠悠地站起身,一边说着“扎蹄就是这样,用整只猪蹄酝制而成”,一边将人打横抱起——方才亲吻时便闻到的肥皂的香气,朴实无华地泛开,令他确认某人是洗完澡后过来的。
“咦……?”林三酒小声地发出疑问,但没有得到回应。
当她听着咯吱作响的皮革摩擦声,发现自己被抱入卧室时,脖颈都开始泛红。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大床,她的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