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顺着白塔的升降梯到了岑介所在的楼层,那时候,升降梯门一打开,她就听见了某人嘶哑的哀嚎。
听见那难听又刺耳的声音,岑麟心情十分美好。
她放缓了脚步,双手插着大衣口袋,一步步走向了楼层深处的玻璃房。
空旷的房间内,只有安静运行的仪器声、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闷响,还有回荡在楼层内嘶吼。
那人像是痛苦到了极点,像是在怒吼,又像在哭嚎。他大概是叫了很久很久了,因为他的声音都已经嘶哑破裂,像一台苟延残喘的风机。
岑麟闭上眼享受这声音,不自觉微微弯起了唇。
后来,她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人似乎在喊她的名字,他用这世界上最难听最恶毒的话语来咒骂她,而她毫不在意。
岑麟只是睁开眼,慢慢地冲玻璃房内的人行了个礼:
“感觉怎么样?我亲爱的父亲。”
随后,她缓缓抬起眼,看清了房里的岑介。
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太像人了。
原本高大的男人此时变成了干巴巴黑黝黝的一团,他的骨骼和皮肤过于苍老,已经皱在了一起,上面爬着一片片恶心流脓的红疹,和大块大块的老人斑。
他是头发也稀疏至极,整个人身上的皮肤都耷拉了下来。他就那样团在地上,虽然很痛苦,但他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咒骂面前的女人。
岑麟扫了他一眼,随后扬扬眉,自问自答:
“嗯,看来不怎么好。”
在她说完这话之后,岑介倒是冷静了下来,他像是在叽里咕噜地低声说着什么,岑麟后来才听清,那是:
“混蛋……血……给我血……”
“你想要她的血?似乎不太配。”
岑麟又往前走了几步,她蹲下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留着口水努力向她爬来的岑介:
“所以我为父亲准备的是狗血,那最适合你。啊……就像异化鼠的基因最适合方远那样。”
如果普通人注入不同物种的血液,估计当天就会暴毙,岑麟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这样做,一是因为容易被发现,二是因为,这太便宜岑介了。
她把狗血和绝对治愈混在一起,在不同物种血液摧残岑介身体的时候,岑介最喜欢的治愈血液还能不断帮他修复身体,让他始终清醒着感受痛苦,将痛苦拉扯到无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