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岑麟摇摇头:
“方远死的那天也和父亲你现在一样丑陋,只不过他只痛苦了一个晚上,而你还要一直这样,直到你身体里偷来的治愈能力消失的那一天。”
岑麟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只是唇角携了点笑意。
她道:
“喜欢做人体实验,喜欢养听话的狗,喜欢别人身上的能力?那就好好感受一下吧。”
说罢,岑麟站了起来,她撩了一把长发,扬起下巴:
“记住现在的感觉,这是你应得的。”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玻璃屋,抬步走向了升降梯。
路上,她叫来了几个研究员,冲身后的玻璃房示意:
“封锁那间屋子和这楼层,记得在玻璃屋外面架几个摄像头,直接传到我这里。你们不用管他,也不用给他用药,就让他叫,看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白塔的研究员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听谁的话,因此恭恭敬敬应下了岑麟的要求。
岑麟心情不错,她离开了那个楼层,坐上了升降梯,也是在那时,她接到了洛一的来电。
岑麟微一挑眉,立马拨了接通。
但通讯器传来的并不是她想听见的好消息,而是洛一略显惊慌的一声:
“大小姐……”
洛一的话并没能够说完,因为很快,通讯器内传来一道巨响,像是它从高处掉落了下去。
岑麟皱眉将通讯器远离自己的耳朵,片刻,她从里面听见了一阵玻璃碎裂的脆响。
“咔”
鎏金赌场地下,特殊玻璃制成的培养舱从底部碎裂开一条长长的裂缝。
后来,那裂缝蔓延出无数分支,最终随着一道脆响碎裂,哗啦啦爆裂成无数碎片。
而培养舱内的液体也随之冲出,一时淹没了房间的地面。
那时,原本在液体中漂浮的人也落在了培养舱仅剩的台面上,他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和肩膀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起伏。
他的黑发湿透了,水滴顺着发尾淌落,划过他瘦削的下巴,又顺着流下,路过他脖颈上起伏的伤疤。
在那里静立片刻,他抬步走下了培养舱的台面,他苍白的足踏上地面上湿漉漉的玻璃碎渣,似乎一点不觉得疼。
玻璃墙后的洛一看见这画面,下意识后退两步,也来不及去捡地上的通讯器。
“你是……”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精神一阵震荡,脑中一片刺痛,连带着眼前的画面都糊成了一团。
他有些站不住,跌跪在了地上。
他强忍着脑中的刺痛感过去,等到稍微缓和一些,他才试着抬起眼。
那时,他听见了一阵很轻很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