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学义有些动容,太后何等身份,自贱至此,难道还能有其他企图?便是有其他企图?她能图什么?像货物一般被和亲,朝臣不屑,百姓不喜,大金亦不愿意接受她,离开故国去异国他乡,这难道不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吗?
他如此想,便不由自主开口道:“太后此举,便是无人理解,我也……”他猛的停下话,差点就逾矩了。
慎昭昭嘴角微勾,话语便显出几分安心来:“如此,大金之事,便全托付于学义了。”她站起身,在帷幕后郑重的行了一礼。
可怜邵学义被他父亲与祖父保护的密不透风,第一次独自出门,便遇到了这种规格的boss,毫无抵抗之力,忙起身行礼,话语中便坚定了几分:“太后放下!学义绝不负所托。”
这种青涩的果子,慎昭昭真的很久未见了,便忽而起了几分心思,似是情难自禁,又似无法自控的走出帷幕,露出她的容颜来,双目中似蕴含着千言万语,万千情绪,悄然落到了邵学义身上。
邵学义一时被其容颜所摄,几乎不能自拔,直至微风轻吹,慎昭昭似是诧异的小声惊叫,又走回了帷幕后,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眼见她走回了帷幕后,邵学义心中便生起几分不舍来,今日方知太后的容颜之美远胜于众人所说,直叫日月失去光芒,强势的侵占对方的目光,无法逃脱。
他怅然失魂的模样,皆落在慎昭昭眼中,她品味了几分,心中泛起一股满足来,遂又似有几分迷茫问道:“昭昭听闻你与安嘉瑞亦是好友?”
邵学义一惊,心中怅然具去,有些疑惑与警惕道:“太后此言?”
慎昭昭便柔着语调道:“我知他那般风骨,在蛮夷处定是不好受,若是有机会,你且救他脱离苦海,勿让他被蛮夷羞辱。”
太后人怎这般好?邵学义只觉世间众人皆看错了她,承诺般道:“但凡有一线生机,我也会带嘉瑞离开那里。”
慎昭昭心中轻轻一哼,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安家子,又慢悠悠的加上砝码道:“若是他被蛮夷所迫,无法言出心中苦楚,学义切勿被他所骗,让他在苦海里挣扎。”她微微停顿道:“想来,那蛮夷为了强迫于他,定是不许他说出自己所受遭遇,或会让他蒙骗于你,学义当秉承如今之念,而勿动摇。”
邵学义几乎血肉沸腾,只觉太后所言句句皆有理,嘉瑞定是被那都天禄所控制,如今不知在遭受什么酷刑!
慎昭昭点到即止,体贴道:“若是人手不够,学义带安嘉瑞离开蛮夷府邸后,可执此物亮于街上,便有人来助你一臂之力。”她撩起帷幕一角,纤纤细指捻着一枚玉珏递给了邵学义。
邵学义接过玉珏,触手温润,尤带体温,似是曾与太后血肉相贴,他的脸愈发红了,不敢再多加触摸,颤抖着放入怀中,方谢过太后道:“学义定不负太后所托!”
慎昭昭微微一笑,目送他大步离去,想起都天禄那不为所动的表情,便有几分玩味,你便是郎心似铁,我还不信我这一腔柔情融化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晋江首发
都天禄府邸。
目送穆允歌离去,都天禄方握着安嘉瑞的手,露出委屈的小表情来,先倒打一耙道:“你和他握手!”
安嘉瑞微微挑眉,都天禄气势便少了几分,语调便低了几分:“而且还笑的那么好看!”
安嘉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凉,眉间微皱。
落塔便上前换了茶水,又帮他倒了一杯,再入口,水温刚好,安嘉瑞慢悠悠的品完茶,见着都天禄气势又低了几分,语调已然变正常,但仍执着的质问他:“还跟他一起弹琴!”
安嘉瑞终于笑出声,调侃于他:“你怎么又吃醋了?”
都天禄见着他的笑意,又见他对他这般鲁莽的行为没有生气,便又精神了起来,耳朵蹭的立起,嘴上却还别扭道:“我才没吃醋,不过是……”他贴在安嘉瑞耳边轻声道:“不过是我无时无刻都想与你这般。”
安嘉瑞耳朵被他的呼气弄的痒痒,不由也低声笑道:“我们亦是无时无刻都是这般欢喜呀。”
都天禄见他没理解他的意思,强调道:“无时无刻,我都想与你一起。”
安嘉瑞方明白过来,见着他在乎的模样,不由摸了摸他的头,让他眯起眼,摇晃起尾巴,方有来有回道:“那我岂不是也要在意你在正事上发那么多时间,却没时间来陪我?”
都天禄本是想也不想的就欲反驳,但是被摸的舒服,便细思了一会,方慢吞吞道:“那我下次走哪都带着嘉瑞好不好?”
安嘉瑞见他居然如此上道,倒是不由笑意更浓,故意为难他道:“可是我在一旁既听不懂,也插不进话,岂不是更难受?”
都天禄设身处地的一想,便跟着心里闷闷的,瞥见安嘉瑞软和的笑容,愈发沮丧:“都是我不好……”
他停顿了片刻又似有了好想法面上不由浮现喜悦道:“我可以教嘉瑞呀。”他眼睛亮晶晶的,浑无猜忌,满是欢喜:“我可以教嘉瑞大金的政事,局势分部,势力所在,将我所会的都教予你……”他眼中有太阳,轻轻点燃了安嘉瑞心中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