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宁津烧杂草把路两边的树给烤着了,现在缺水,要是近几天不下雨我得请人帮我给树浇水。”苏愉没打算自己独自劳心劳力的用自行车驼水去浇树,她找邱富力借半天的牛车,请村里的闲工从村里打水赶牛往路上运水,一棵树五分钱,半天就花了她近三十块钱,快有她嫁接出果树给的奖金的一半了。
“苏愉,过来。”邱富力满面红光地到山上来,他说:“你嫁接的果树结出来的果子味道好,咱们县里的领导都夸你了,尤其知道你还是初中毕业,你写篇稿子,从你怎么萌发这个念头到怎么实施的,中间有哪些困难都写出来,然后给我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给报纸投稿,以咱们果园的名字投,但夸的主要是你。”
“呦,邱哥你还挺有能耐,把水果都送到领导办公桌上了。”苏愉戏谑道,她完全没想到嫁接水果还会有这么个意外之喜,她的名字要被不少人知道啦。
“嗐,得亏有你,没你嫁接出的果子我就是再有门路也是空有想法,老哥是沾了你的光。”邱富力眉开眼笑,他管理果园这么些年,一直是无功无过,再怎么费心力也没能在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现在总算是看到点曙光了,他拍着厚手掌,催苏愉赶紧回家琢磨,不用在这儿等下班了,“写好了再过来,不急,果园的事有你俞哥看着,实在不行就让刘泉跑腿去找你,你不用急着过来。”
“哎,那我就先走了。”苏愉乐得早下班。
她走后,邱富力拍着俞远安膀子,“老俞,还是你眼光好,当初要不是你有意向把苏愉留下,我是怎么都不肯用个愣头青的,还是你看人准,帮我留住了人才,我得感谢你。”
俞远安大笑,竖起手指隔空敲他面皮,“邱富力,少说这面上光的话,我老俞也不是见不得旁人比我强的人,少给我灌迷魂汤,真感谢我就请我吃顿好的。”
“请,待会儿就回家杀鸡,晚上去我家吃饭去。”
两人说笑离开,刚刚还热闹的地方只余刘泉一人,从头到尾都没人顾及他的想法,唯一提起他名字的就是指着他跑腿,当传信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也是正儿八经大学毕业的,不及俞远安是因为岁数达不到,但苏愉一个初中毕业的为什么会比他强?
真这么厉害那他家里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又是那个鬼德行?
真是见鬼了。
晚上,家里的大肚皮睡熟了,刘泉悄声离开,轻声推出自行车,在狗叫声中离开村子。
他走后,床上的女人睁开眼,摸了摸肚皮翻了个身,想着手里的几百块钱,闭眼继续睡。
苏愉在小黑喉咙里发出示警声时立马睁眼,清醒的像是没有睡着一样。她坐起来刚想穿上睡裙,但看两只狗并没有起身,她下床穿上凳子上的衣服,刚穿好,窗外的狗就蹿了出去,凶狠地扑在大门上叫唤。
苏愉快步走出去,狗叫声掩住了她的脚步声,她走到门口还听到外面挑衅狗的声音—人学狗叫。
她动作利索的抽掉门栓,小黑跟小花见门敞个缝儿就往外冲,却被没来得及敞开的门卡了一下,耽误这一点时间,外面听到动静的人骑上自行车已经跑到巷子中间了,两条狗冲过去对着他腿就咬,刘泉大腿被咬了两口他也顾不上,他不敢想象这要是被逮住了会怎么样。
苏愉跟着撵了出去,拽着车后座把自行车给蹬倒在地,小黑扑上去一口咬住了他膀子。
惨叫声在夜色里响彻好几条巷子。
“咋了咋了?”一条巷子的邻居都开门出来,有拿着电灯的刺了过来,苏愉也看清了地上的情况,她担心出人命,扒开还咬着肩膀骨不松的狗子,喊小远平安拿绳子过来把人绑住。
“刘泉,果然是你,我猜的没错。”她脚踩在男人脸上碾了一脚。
“苏愉,这啥情况?”有人问。
“恶心人的蛆,我在果园的同事,谁知道他犯了什么病,大半夜的来我家门口逗狗,之前那晚我家狗狂叫应该也是他,不知道是不是想踩点偷东西,好在我家养的有狗,他没得逞,大家别担心,等天亮了我送他去警局,保证他不再来打扰大家睡觉。”
“苏愉,我错了,放过我吧,是我鬼迷心窍来装神弄鬼,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挣扎着,不让平安绑他手,被平安甩了一巴掌也顾不上了,他挪动过来想求饶,被狗又咬了一口才老实,哭着喊:“苏愉,我们认识好几年了,给我个改错的机会,别送我去警局,我还有妻儿老小要养,我不能丢了工作,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钱,我一年的工资都给你。”
“呸,谁要你的脏钱。”平安一脚踩倒他,用绳子把他捆成个茧,“妈,这玩意儿丢哪儿?”
“拉进去拴在门后面。”
苏愉看他这怂胆吓尿的德行只嫌恶心,压根提不起骂人的兴致,之前看他对着他媳妇倒打一耙还以为他胆子变肥了,看来只是看人下碟。
第章刘太监
“那天茅草堆里的是你。”苏愉肯定地问。
刘泉不承认,他摇头说:“没去过什么茅草堆。”
“没去过就没去过吧,反正凭你今晚的举动也够你喝一壶了。”苏愉也不怕他不承认,她手里捏根棍子抵住他下巴颌,本想打他一顿出出之前被吓的气,但这深夜发出点声音也恼人,只好作罢。
“你还真是个怂鳖,没想过会被我抓住吧?趁着我男人不在家你搞那点歪把戏想吓唬人,可惜你遇到的是老娘,你这点小动作在我面前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不瞒你说,我从在路上发现你之后我就等着你往我手上撞了,吓都不带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