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钓的那种是什么鱼?”
“是「汪汪鱼」哦,别看它钓上来老实,在水底下就跟狗一样到处乱咬…啊!不许咬我耳朵,真的叫这个,不蒙你。”
“真的?”荧将信将疑地松开嘴,“那刚才下水岂不是很危险?万一被这种鱼围上来咬……”
“那就只能葬身鱼腹了。”达达利亚配合地唉声叹气道。
“…一点都不好笑,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条命捡回来有多不容易?”
虽然动手的是哥哥,但他也有不对的地方!
“知道我不是都以身相许了么,”达达利亚促狭地笑了笑,“这下总该承认你担心我了吧?”
他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明明说的是他给医院带来的麻烦。
“是,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了…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再这么念叨下去,荧都感觉自己要变成老妈子了,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多为你家人考虑一下。”
“知道,你多说点,我听着呢。”
达达利亚喜欢听她这样絮絮叨叨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工作注定会让家里人担心,所以现在无论到了哪里,他都会定时给家里寄信报平安。
“会不会很沉?你歇一会,我自己下来走吧。”荧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一直赖在他背上她有些于心不忍,况且来至冬后她似乎真的圆了一圈,万恶的高油高糖。
“哪里沉了?都快和托克差不多了,托克一定跟你讲过我扛大鱼回来的故事了吧?和那比起来,你这点重量真不算什么。”达达利亚宽慰道。
就算听他这么说,荧也完全高兴不起来,谁要和多则上千斤的深海巨兽比啊!
“以后回去了也要记得每天多吃肉蛋奶知不知道?我会定期检查的,”没有察觉到荧的沉默,达达利亚又掂量了下她的重量,“唔,比之前沉了些,再接再厉,壮实的体魄才不容易生病。”
“说得好像你以前有背过我。”荧冷哼一声。
“你怎么知道没有?”
达达利亚忍不住笑了,住院的时候,好几次都是他偷偷把她搬上床的——直到现在她都还以为是她夜里畏寒自己爬上来的。
“什么时候?”她不由一愣,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自己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饿了没?饿了就翻我外套的衣兜,里面有巧克力。”
荧从外套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她剥去外层的锡箔纸,先摘下手套掰了一块带着一整颗榛果仁的喂到他嘴边:“吃。”
“你吃,我不饿。”达达利亚摇摇头,他总是习惯把好吃的都留给家人。
“张嘴!”她不耐烦,略带粗暴地将巧克力硬往他嘴里塞去。
“啊呜——”
巧克力是喂进去了,但同时手指也被他轻轻含了一下,濡湿的痒意让荧有些耳热:“咬到手指了,笨蛋。”
“故意的哦,”达达利亚得意地又在她指尖上亲了一口,“不是你送到嘴边给我吃的吗?”
“…那是让你吃巧克力。”她压抑下内心的燥热,将脸贴在他背上试图降温,反而更热了。
“你的手好冷,”他侧过脸往她手心里呵了一口热气,“手冷就塞我衣领里取暖,那里还是热乎的。”
荧没作声,默默地将手收了回来,她又掰下一小块巧克力,连着指尖一起送入口中。
…好甜。
“你刚刚是不是偷偷嗦手指了?伙伴。”
“——才没有!!”
面前是几间紧挨着的、用原木堆砌而成的小屋,屋顶上堆满了积雪,就像顶着厚厚的一层奶油霜。
“怎么是民居?”荧皱了皱眉头。
“不然呢,你以为这荒郊野岭的会有旅馆吗?”
达达利亚似笑非笑地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在等她自己上去敲门。
荧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最大的那间小木屋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都没人出来应门。
“怎么办?好像真的没有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