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敢摇更加不能胡乱一点,万一好友当真强行“扣押”她不放她走,她还真没胆反抗她的暴政,只能含泪赚取受人取笑的暴利。
“不要再犹豫了,机会不会永远在原处等着你,想想你那刮风下雨就会跟着遭殃的破违建,还有时间一到马上变脸的恶房东,你真忍心未来的二十年都苦哈哈的过着清贫日子?!”她实在没办法看她自我虐待,连一碗免费的蛋花汤都分早、晚雨餐配蛋炒饭。
“艳艳,我……呃,我想人生得过且过嘛!我还年轻用不着设想太长远的事。”二十一岁的她才刚领到毕业证书而已。
而且她的七楼违章建筑一点也不破,冬暖夏凉十分通风,偶尔有漏雨现象是因为刮大台风和豪雨不断,相信一般建筑结构不良的老公寓一样也会有相同苦恼。
房东太太只是太寂寞了,一逮到房客迟交房租不免叨念个两句,其实人还不错,一看她长时间吃些没有营养的食物当三餐,常会借故说煮太多猪都不吃的鸡汤、鱼汤要她消化。
但是明眼人一瞧便知那是刚煮好的新鲜汤头,鱼或鸡整只未有食用过,恶脸的善意常叫她感动得躲在被窝里偷笑。
也许她在金钱上过得有些局促,常捉襟见肘的烦恼钱不够用,但她的心灵财富十分丰富,在她的生命旅途中遇到不少面恶心善的好人。
“姓方名阿善的小姐,你要我在你脑门敲破一个洞才肯答应跳槽吗?”没瞧见她很火大吗?想将她肢解装罐空投到衣索比亚。
“令尊的事业真的不适合我啦!你没看见每个人都在笑我吗?”一想到此事,方良善的表情转为恼怒。
被笑还在其次,居然还有人问她是不是真人,头发在哪烫蓬的。
“人家颜面神经病变关你什么事,卖笑有钱赚管他四维八德的,我老爸说你是干这行的人才,千万不要浪费……呃,难得的天赋。”手一扬,钟丽艳动作粗鲁的差点把身边的人推倒。
“啊!小心我的脚……”别是她的左脚,它已经够多灾多难了。
“抱歉、抱歉,我不故意……的。”咦,人呢?
蓦地手一空,微惊的钟丽艳以为大白天出现灵异事件,她要命的搞丢最好的好朋友,紧张的脸发白连忙转身找寻失物……不不不,是失踪的跛行身影,一只脚的女人不可能平空消失。
一道冷沉的男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她往上弹跳了一下,不知是气还是恼的伸直微颤的手臂一指——
“你……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
这才是铁汉生目前在意的事。
在指责他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之际,她倒应该反省自己的言行,浓妆艳抹举止轻佻,衣着过份俗艳又一脸世故,满嘴市侩的金钱观,一看便知从事何种行业。
一路喧嚷的游说行为很难令人忽视,仿佛言之有物的逼迫别人听从她的要求,否则将以暴力相向,没有转环的余地。
谁给了她权利擅作主张的强迫对方不可反抗,一迳以自己的想法加诸不情愿的人身上,卑劣又自私的行径令闻者为之摇头,她竟还坦荡荡的当众以高薪利诱纯善之人失足。
若非她看来非大恶大奸之徒,妖艳的眼中多了丝与行为不相称的真诚,也许她会发现威胁的手段容易反噬其身,伤人的剑用之不当将自取灭亡。
冷然的脸上有着冷沉的怒气,刀刻的四方线条冷硬又难以亲近,若非他怀中搂着十分可爱讨喜的小女人,相信没人不怀疑他是通缉在案又前科累累的重刑犯。
表情冷肃的铁汉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条刀枪不入的硬汉,孔武有力、臂肌结实,凌厉双瞳若无其事的轻扫,起码有一半的人会忍不住打哆嗦,心惊胆跳的担心和他结仇。
而另一半则是吓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呆若木鸡,一时半刻没胆提脚,硬生生的僵立当场。
此刻他有种突如其来的怪异感受,只要那道似曾相识的怯弱身影一出现视线之内,莫名的欢喜便会如小偷般窃据他不设防的心,理智全失的跟随其后,像扑火的夜蛾不由自主。
最近他常作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他神情黯然的望向远方,似在等待永不归乡的迷途游子,一日盼过一日的数着春夏秋冬,直到两鬓泛白才失望的走回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看着自己老化的身躯他立下重誓,若来世不能与伊人重逢,愿受九世无法轮回之苦。
“呃,你……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瞪来瞪去,心平气和的化干戈为玉帛?”天呀!好……好可怕,她晚上一定会作恶梦。
为什么她老是遇上这种事,好的不灵坏的灵,一波未平干脆掀起惊涛骇浪,直接吓死她省事点,免得她成为两虎相争的口中那块肉。